偏执受想开了[重生](67)
云清辞霸道地拉住他的手臂:“你别想我放过你。”
他离不开李瀛,他知道自己离不开他,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李瀛。
也许是因为他黏人黏的太厉害,李瀛可怜他,也许是因为李瀛本身就带着私心,出于某些原因不愿与他分离。
有妃子进宫了,一个,两个,三个。
有些事情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可以接受。云清辞终究不是大度的人,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信任李瀛,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每逢去太后那里,对方都会告诉他,哪个宫妃去给李瀛送了吃的,哪个宫妃又给李瀛做了衣裳,还问云清辞,觉得哪个宫妃更漂亮,以后生出的小皇子如何如何。
云清辞变得多疑,不管是别人给李瀛送了什么,他一定要翻出来。
李瀛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去太慈宫,他不止一次地勒令太后不许再插手自己和云清辞的事情。
但在云清辞眼里,这样做的李瀛变得更加可疑。
他认为李瀛不过是想要蒙住他的眼睛,捂住他的耳朵,让他成为一个不听不看不言不语的傀儡。
于是,他们开始爆发争吵,李瀛开始排斥他,无视他,不愿见他,而云清辞,在一次又一次的被针对里,也越来越极端。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
那处伤口已经结痂,但依旧缠着纱布,因为云清辞不想看到那道伤口。
也许,这个时候的李瀛,真的是这样想的。
他永远都比自己更为理智,更为深沉,更会算计,也更为成熟。
他转了过来,问李瀛:“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去找我?”
“我……后悔了。”
云清辞讽刺地笑了。那一点点回忆未能激起他对李瀛的半分同情,只觉得他贪婪而可恶,他要鱼与熊掌兼而得之。
“李瀛,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宠幸其他人?”
“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要除掉相府?”
“没有。”
“你有没有想过杀我?”
“……”李瀛凝望着他,有些微醺,又有些认真:“从未。”
云清辞抿了抿唇。
他信了。
也许,这个时候的李瀛,真的没有想过对付云家,也许他真的曾经喜欢过他。
可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的李瀛不对他下手,不代表以后的李瀛不会。
他是亲耳听到李瀛的圣旨将云家满门下狱,也是亲身经历被打入冷宫,因为活不下去而只能自戕。
“最后一个问题。”云清辞死死盯着他:“你有没有将我父兄抄斩?”
李瀛按着太阳穴,慢慢摇了摇头。
屋外传来了动静,柳自如上前来告诉云清辞:“太医来了。”
云清辞只能暂时让开。
他相信李瀛喝醉的时候不会撒谎,如果他是八年后的那个李瀛,今日的很多答案都不会是这样的。他知道李瀛对相府下手了,八年后的李瀛也会知道。
太医给他扎了针,让他喝了解酒汤,之后又留下了一个方子,让人去御药房抓药。
安排好这一切,李瀛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屋内的熏香夹带着酒气,云清辞躺在他身边,忽然重重踢了他一脚,男人眉心微拧,像被什么驱动着一般,无声地往里面挪了挪。
云清辞闭上眼睛,思绪紊乱,迷瞪了一会儿,倏地想起什么,扭身爬到了李瀛身上,抓着他用力摇:“李瀛!你给我醒醒!”
他发现自己刚才的用词过于模糊,问李瀛是不是来自八年后,因为他对八年后有执念,可如果李瀛是来自十八年后,二十八年后呢?
岂不会完美避开他的提问?
还有有没有杀掉父兄,如果他来之前相府众人还没有推去斩首呢?
虽然这两个问题有些矛盾,可云清辞还是需要再确认一下。
“李瀛!”
沉睡的李瀛神情变得十分难受,他费劲地张开眼睛,云清辞已经迫不及待地道:“你有没有封过宁妃为贵妃?”
他的眼睛放着光,因为即将要撕下李瀛的真面目而激动到战栗。这个问题,一定不会出错。
“……没有。”李瀛重重合上了眼睛。
云清辞:“……”
他迷茫极了。
真不是,那这一切如何解释呢?
他闷闷不乐地躺了下去。
一侧,因为饮下解酒汤而逐渐清醒的李瀛,呼吸变得绵长而压抑。
第二日,云清辞又是睡到日上三竿,他洗漱完毕,坐在桌前,忽然浑身一僵。
清淡的膳食里,一个白瓷碗碟上放着一个看上去分外熟悉的酥饼。
与他前世吃过的几无二致。
云清辞指着那酥饼,问:“何人送来的?”
“御膳房里。”银喜回禀:“听说是陛下一大早亲自去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