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流落荒岛(63)
“师傅——”
谭啸枫扎着马步,腰上用鹿皮缝着一个包,里面兜着随身携带的三只狗。
苟君侯在石头上晒太阳,闻言掀起眼皮,问:“何事?”
“狗拉了,我能不能去帮他们清理一下?”
苟君侯看看天色:“不行,时辰没到。”
谭啸枫双腿开始发软,她每天的任务都在加重,苟君侯经过紧密计算之后,完美保证了每天都能把谭啸枫累到极限又不至于把她累死的程度。
“可是狗拉了呀!”
苟君侯不为所动,一声不吭。
他不吭声,谭啸枫就不敢动。苟君侯心黑手硬,简直是把谭啸枫当成他手底下的兵在操练。
不听话?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阳奉阴违?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磨洋工?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谭啸枫刚开始也不信邪,可是吃了几次亏之后,她不得不服,苟君侯也从此竖立了他的威信。这个人真是让人害怕,谭啸枫在他手里简直是被随意搓圆揉扁,还无法反抗。
有时候,谭啸枫简直怀疑苟君侯是不是多重人格,否则无法解释他这么善变啊,而且每一副面孔都这么真实。
“师傅……”谭啸枫快哭出来了,一只奶狗拉了屎,其余两只毫不在意全无察觉,三只狗闭着眼睛在谭啸枫背着的皮包里爬来滚去,把那堆气味浓烈的便便涂抹到自己身上任何一个可以看见的角落。
谭啸枫的忍耐底线已经崩溃了,她气沉丹田发出一声悲惨的怒喝:“苟君侯!”
苟君侯被这声发自肺腑的惨叫从石头上震下来了,他走到谭啸枫身边,探头望了一眼忍不住遮住了鼻子。
“你还不把它们拿开!”谭啸枫说。
“怎么拿开?”苟君侯震惊的看着她,“你要我用手把这几个屎……粪……嗯……粪狗拿出来?”
谭啸枫真的快哭了:“你不能把这个包从我身上解下来啊?!”
这个鹿皮包是谭啸枫专门为这几只奶狗缝制的人工摇篮,两条带子交叉捆在腰背上。她虽然嘴上嫌弃这狗长得丑,毛皮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可是哪个女人能拒绝肥嘟嘟的奶绒绒呢?谭啸枫看顾了几天之后,母爱泛滥,一眼看不到它们就想得很,所以特别缝了个包贴身带在身上。
女人果然容易头脑发热,谭啸枫现在终于尝到了恶果,她扎着马步的腿都开始颤抖了,说:“要实在不行,你让我先歇歇,我自己去解决。”
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可是苟君侯的脑子大概也是发育不太完全,他就是要坚持自己立下的规矩,没有到时间就是不能歇。
“那……那你帮我把包解下来。”
苟君侯思考了一下:“好吧。”
谭啸枫的带子捆得很复杂,这倒不是她使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法,而是因为她完全不晓得该怎么捆,所以乱捆一气。
这完全是给苟君侯增加负担,他和谭啸枫的鹿皮包斗争了很久,还是没能把它从谭啸枫身上弄下来。
“你快点行不行?”谭啸枫真是浑身不自在,一方面是被狗屎熏的,一方面是因为苟君侯离她太近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当然了,苟君侯还是很守规矩的,他并没有真的在谭啸枫身上乱摸,所谓‘摸来摸去’纯粹是谭啸枫夸大其词。
那个结被谭啸枫捆得乱七八糟,要解开还真是得费点智商和力气。好在苟君侯这两样都不缺,鹿皮包和包里的三只粪狗终于离谭啸枫远去了。
苟君侯随手把它们放在一边的草丛里。
“诶,”谭啸枫焦急的叫唤,“你倒是给弄干净啊!”
“我?”苟君侯看了一眼谭啸枫又看了一眼一塌糊涂的三只粪狗,“谭啸枫,你胆子肥了啊,敢于指使你师父?”
谭啸枫无言以对,心里默默吐槽,自己以前不是经常支使他么?
果然,现在当了师父,整个人都傲起来了。
自持身价,脑袋昂得可高了。
谭啸枫眼睛一眨巴,泛出了两点泪水:“师父,你不管它们,它们会死的!”
“会死,”苟君侯露出一个冷笑,“被它自己的粪臭死吗?”
谭啸枫认真的点点头,:“你要是不把它们弄干净的话,我也会死的!”
苟君侯皱起眉头:“你会怎么死?”
“我会……”谭啸枫想了一会,泫然欲泣,“我会伤心至死。”
不管谭啸枫的理由多么扯淡,苟君侯愣是同意了。他皱紧眉头,用一根树枝挑着粪包走到了湖边。
谭啸枫大叫:“不能放水里去,它们会死的!”
苟君侯很不耐烦:“你究竟要怎么样?我告诉你谭啸枫,本少爷已经很容忍你……”他把挑着的粪包狗往前一递,“和你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