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只想做好人(65)
一开始悲恸不已嚎啕大哭,激动的情绪过去后,姜晚也冷静了许多,安安静静地跪在一旁送他们最后一程。
葬礼整整持续了一个月,按照姜国旧俗,子女需要守孝一年,而姜渊也理所应当地正式继位,成为姜国新君。
公务不可延迟,那一个月里姜渊加急处理,私事儿也接踵而来。
荣世子与明月公主未能举办完的婚礼成了大众所关注的焦点,楚荣几乎不抱任何希望,倒是姜渊,父王和母后接连去世的事实叫她好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悲痛里,再也无暇关注。
姜渊下旨,婚礼即未成便是天意,再加上先皇驾崩的旧礼俗,这起未完成的婚礼被搁置到一年后。
等一天等两天,等几个月再到这最后一年,到嘴的天鹅肉都能飞了,这天楚荣终于没了耐心,回家质问楚王。
“当初可是父王说的这姜国迟早都是您做主,可如今您儿子的婚事任人摆布,您还打算忍到什么时候?”
楚王也异常不耐烦,这跟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如今太后似乎很欣赏姜渊,让他继续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一场质问撕开了两人相互发泄的端口,楚王不悦道:“一天天就知道些儿女情长,计策谋划能比得上左将军吗?别以为以前的比武招亲拿了第一就能无所忌惮,多得是没参加的人。”
从天而降的一盆冷水将楚荣泼清醒,“所以对于姜渊登基一事您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整天说着我无能,你这个做父亲的还不是对着胡人血脉三跪九叩!”
撂下这句话楚荣转身就走,楚王却被他气得不清,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手直指夺门而去的楚荣并大骂不孝子。
孝又何如不孝又如何,从一开始到现在,楚荣只觉得自己在不断的失去,如果再不反抗,将来他世子的头衔也迟早被人瓜分了去。
怒气冲冲回到家里痛饮三大杯,气还没完全消,便有旧人寻上门来。
“世子,门外有一女子求见,不知世子是否……”
话还没说完,楚荣早已截断了后话,“不见。”
摆明了荣世子心情不好,识趣之人那里会在这个时候撞枪口,倒是早对一切都心知肚明的江月大胆迎上来。
可不是大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皇帝长公主接连去世,新皇登基,社稷还未稳定,楚王等诸侯王国也甚为不满。
若时间一长,等姜渊羽翼丰满,再到那时候行“选举不服”之事,真真切切的叛国罪就落在了头上。
“世子可是心情不好,连月儿也不见了,可月儿不见世子的这些日子里对世子甚是思念。”
楚荣一抬起头便看见江月迈着款款步子朝他走近,面带桃花,唇角勾着笑意,是和煦体贴的姜晚的影子。
怒火渐渐褪去,江月走至他身旁替他按摩解难,再时不时地提起自己的意图。
“世子何事这般忧愁,可是因为姜渊登基你与姜晚的婚事延期?不对,说是延期其实是变相取消吧,世子生气了?”
这事无疑就是楚荣如今的心头刺,在挑起他怒火前,江月也为他的际遇忿忿不平。
“可是世子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凭什么他姜渊就能登基而世子却要做臣子,谁的身份尊贵谁的卑微还不都是一清二楚的事。”
楚荣最近愤懑不平屡屡碰壁,有那么个陪在他身边安慰他鼓励他,楚荣眼前一亮,拉着人往怀里带,用吻表示嘉奖。
江月欲拒还迎,嗔痴中带着调侃,哪有半点责怪意味,旁人看来皆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楚荣用手裹紧了她肩膀,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两人靠得极尽,所吐露的话语皆是肺腑之言,“还是你最懂本世子。”
江月头往下压,欲说还休,手抵在他胸口诉说自己功劳,“月儿知道世子忧愁,所以特意来安抚世子,世子不妨看看月儿为世子准备的大礼。”
以拍手为信号,齐世子听见声音立即走进来,至于江月和楚荣之前的事,他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在他眼里,姜晚不也早背叛了他二人和姜渊走在一起了么。
看着来人楚荣疑惑,江月在他耳畔细细道来,更像是为他们的同盟重新牵线搭桥。
“荣弟,一个月不见,看你憔悴了许多啊。”齐世子说着客套话。
谈正事时江月极其知趣地从楚荣身上下来,立于一旁,给他们二人留足谈话空间。
“齐哥这是特意来打趣我的么?”楚荣语气里夹杂着显而易见的酸楚。
自齐王去后,齐世子顺理晋升为齐王,管理一方封地,权利比不得之前,索性一个人自由,左右无牵挂无阻碍。
对各种王孙贵族来说,最美好的祝愿莫过于“升官发财死父亲”,今后犹如脱缰野马谁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