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带娃读北大(43)
吓了岳宁一跳,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俊脸,却听他又意有所指地说了句:“挺好的,不要逼自己那么紧……”
岳宁:“???”
什么对什么?
余温:“……其实你除了数学之外,其他科目都很优秀,时间还早,数学嘛,多做些题练练手即可。”
怎么还安慰上了?
余温:“对了,我刚刚在你桌上,看到了一篇文章,是你写的吗?”
哎呀,刚刚忘了收。
岳宁心里一拍脑门,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是,瞎写的,这半年来感触不少,便随便写写……”
其实写完之后,她便有这种感觉。她的想法很多,也有相对应的例子来举证,奈何写出来的东西根本无法表达出她原本想表达的意思。都说,“我以我手写我心”,她觉得她的手非常“力不从心”,虽然修订了很多遍,但最后定稿,她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其实这一段的例子可以再稍微缩减一些,这边的论点应该作为核心之笔,提前到——大概这个位置……其实写得很好,只是文笔还有些稚嫩。”
开始,余温只是说,后来干脆放到桌上,用铅笔标注起来。
他说完,她的思路一下子通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寄过去?”
“过完年吧,现在也不好去镇上邮局。正好,我再改改。”
“我年后也有东西寄走,可以帮你一起带过去。”
“真的吗?”
“嗯。”
到最后,来收卷子的余老师没带走卷子,反而端走了一大碗鱼,还留下了一堆修改意见。
他走后,岳宁就坐下,趁着思路清晰改了起来。
岳乐乐小朋友在屋中踱着步子,模仿刚刚余老师的语调:“咳咳!没想到,你也有没写完作业的一天啊……”
岳宁:“……中午的鱼没有了。”
“姑姑你好凶,一个大人就会欺负小孩子。”
岳宁又给爹妈那边端了一碗,顺便带回了岳勇那日拿走炒好的花生和瓜子。
说起来二十六七,家家户户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年味也越来越足。岳宁又不是那种特别传统的人,过年不打算安排什么仪式,只要好好吃一顿,再和孩子守个岁,也就满足了。
今天又提前吃了鱼,解了荤腥的馋。老师没有批评,但好学生岳宁,改完稿子后,还是铺开那一沓卷子,挑灯夜战起来。
放飞自我没关系。
一时松懈也没关系。
补回来就是。
是以,几天下来,二十九那天,她如约将试卷送到了余温手里。
看到卷子,余温先是愕然,简单翻看了下,他哑然失笑,拿着卷子一点点改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只有写字沙沙的声音。每当这时,岳宁总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其实也是错觉。
这片刻的宁静后面,是疾风和骤雨——
“你这里步骤不对。”
“这里,算错了,你不是算数挺好的吗?”
“这道题是重点,这几套卷子里,这道,这道,这道,全都是变式,你回去,整理一下,再自己出十道不同的变式题出来,初五之前交给我。”
岳宁:“……”
一般这种时候,岳宁都会乖巧地一一应下。
而后,两人的交流结束。
今天却没有。
已经二十九,家家户户都贴起了对子。可岳宁从进学校开始,从办公室到宿舍,别说对联,灶上都是冷的,屋里也是别样冷清。别说年味,人味都稀少。
她有些好奇:“余老师,是不是要回家过年?怎么还不走,今天都二十九了。”
就看到,余温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而后半晌,才给出一句苦涩的回答:“我,没有家。”
岳宁:“!!!”
余老师难道是……孤儿?她岂不是刚刚揭了人家的伤疤?!
她脑门一热:“老师要是不介意的话,要不来我家一起过年吧?”
说完才反应过来。
她是自己带着孩子过年,不是和父母兄长一大家子一起,年夜饭又在晚上,这样的邀请……
怎么听都怪怪的。
凸(艹皿艹 ),果然数学题做多了会因为用脑过度而变傻。
余温沉默几秒,岳宁以为他在想拒绝的理由,便主动说:“没事,我就这么一说……”您要是介意的话,可以不用来。
“好啊。”
“你做的鱼很好吃。”
简单的两句话。
岳宁欲哭无泪。
还是回去补补脑吧。
余老师却是个行动派。
下午就把家里的存货都大包小包地搬到了岳宁家,有米有面有肉有菜,还挺全,和他家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岳宁:“……”
我怀疑你就是想吃现成的,可我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