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148)
“少岛主,可是有所顾虑?”他问。
海面墨色连天,船破浪行驶,烈烈海风吹的衣衫摆动,鸦发扬起,容樾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并没有出现犹豫之类的神色。
“战场上没有顾虑,明日战书下达之后,直捣黄龙。”
话语不多,却是定心丸。
“是。”
将领看着长身而立的少岛主,虽有镇怯,却也敬重。
翌日,昭歌睡的迷糊,将醒未醒之时胡乱往身旁一摸,榻早已冰凉,撑着坐起来,昭歌打起精神四顾。
天光尚未大亮,薄薄一层窗纸上透过微青的天色,衬着晦暗的室内,也不知是不是没睡醒,竟然隐约能看出些墨绿色。
室内空空如也。
昭歌下床,揉着眼睛转了一圈,没找到容樾,昏昏沉沉走到门口,刚要开门,门便打开,冷风裹挟着潮湿冷气,冻得昭歌齿冷,打了个寒颤。
“才多早?”
容樾带上门,把人打横抱到床上,拿被子卷的严严实实的,房间很暗,昭歌看不太清,但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穿着的,是坚硬如铁的盔甲。
“昭昭,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不许出去,等我回来。”
“多久?”
“少则三五日。”
多则…多则他也没想好,没想好就不说,他也不甚在意,也晚不了几天,他也没想好去怎么糊弄昭歌,这丫头睡着和将醒未醒的时候,脾气是最好的,他也发现这是极好的一点,又乖又安静,不哭也不闹。
“好。”昭歌眨眨眼睛。
这在容樾的意料之中,时间不早了,他要赶紧出发了,外面都在等着他。可才转身,便被抓住头发踉跄后退,回头还没呵斥,她人已经连着被子缠上来,不屈不挠地抱着他的脖子,也不撒手,披散的缎发铺在他的盔甲上,有些还落在他的指尖。
呵斥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无奈,“昭昭…”
“我不是昭昭,我是挂件,你可以无视我,走吧。”
容樾:“……”
方才整顿军队,盔甲渗了冷,冰块一样,他能感觉到她被冻的微微颤抖,他转移话题,“既然你一定要去,我去给你拿外套,外面冷。”
她不撒手,“那我跟你一起去。”
还是怕他跑。
容樾说,“昭昭,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你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吗?”
话语间已经有了神伤,容樾学着陈昭歌一贯的语气,余光瞄着她,果然,她已经因为心软而开始动摇,胳膊也松了,容樾见状赶忙抽身,将人再次埋进被子里。
而后,果断地打开门出去,“昭昭,你听话,我很快回来!”
“容樾,你混蛋!”
话语才落,紧跟着里面便扔出来一个软,不偏不倚砸到容樾的脸上,周围等待的副将都憋着笑,嘴唇都在抖,尽力不出声音。
对,他不仅混蛋,还不是个东西。
“容樾,你这个坏东西!”
所以她可能恨死他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
容樾笑出声来,把软枕递给伺候的人,“一步不离看着她,别让她乱跑。”
接着,五六个彪型壮汉挡在门前,容樾淡淡嘱咐,“她要什么都行,我回来之前,别让她出这个门。”
“是。”
前方大越的军队已经破了大越海防,洋洋洒洒,如蜿蜒黑龙般有序而又悄无声息踏上大越的土地上,于黑暗中,缓缓盘亘。
容樾与众将领走在最后,临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昭歌站在门口,手背擦着眼泪,见他回头,立马撇着嘴,委屈死了,她也看他,只是看着,过了一会儿兔子般消失。
容樾也迅速转身,抿唇垂眸,一言不发行进。
不能再回头了。
再回头,他就走不了了。
于此同时,萧太后的寝殿也不得安宁,短短几日内,几个州郡都已经沦陷。
战报还在不断传来。
“缙陵大败…”
“固城失防…”
“侪州沦陷…”
…
且更为巧合的是,对方是同一支军队,不眠不休,自未破晓至天光大亮,便以这样快的速度行进,这…还是人吗?!
“他竟然真的动大越,大越分明是他自己打出来的江山!”萧太后不敢置信。
她其实早已收到暗报,容樾将率辉夜岛大军来袭。说实话,刚听说辉夜岛的存在时,她是震惊的,因为她是挟天子摄政,无王室血脉,根本不知道王室和辉夜岛之间的关系。
那已经不是紧要事情,重要的是,得护住大越。可一听说领军的竟然是容樾,她松了口气,大越一半都是他打下来的,她就不信他下得去手。
可事到如今,这脸打的不可谓是不响亮。
“莲灯,事到如今,你我应该如何?”萧太后此时乱了阵脚,只能寄希望于莲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