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土匪(重生)(242)
李淮修倒是没见有多高兴,他垂着眸子把这一册名册又看了一遍,目光停在一个名字上,“工部的陶远,这是陶鸿兴的后人?”
乌正想了想,这名字时间有些久了,他缓了一会才想起来,“该是陶先生的后辈,出了五服的。”
当初李太子南逃,有跟着他甘愿赴死的忠心之辈,也有图个安稳,归顺新朝的人。成王败寇,前者让人可敬,后者也没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
李淮修嗯了一声,语气里情绪不明,“我记得陶鸿兴是有个女儿的。”
“确实,今年也该是及笄了。”乌正顿了顿,摸不透他的意思,只好接着说下去,“当年出了那档子事情,这陶娘子就不愿意同我们一齐了。”
那时陶鸿兴刚去世,李戾也伤了脑子,李淮修甚至还没被找回来,他们也没能找到落脚的去处,小娘子又哭又闹的,他们也不强留,更不怕她一个小女儿透露出去,给了些银两,派了两个人送她回了京城,迅速又转移了一个地方,过后月余才找到的李淮修。
乌正思考一会,道:“这陶娘子如今该是在这陶远家中的。”
这名册上的人都是要革职的,到不知这陶远一家人如今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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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南边的一座小院里,一个穿着半旧暗色流纹长裙的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头,黑着脸洗着一盆野菜叶子。
这几日有了雨水,野外的作物都疯涨,陶家的媳妇就带着菜篮子去了郊外,去的人多,她好悬才摘了一篮子菜。
好些日子吃不上青菜的陶家今个算是有了个甜甜口的,老太太把菜叶子洗干净了,手里摔摔打打,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个吃白饭的,三年下不出个蛋也就罢了,摘菜也只摘了三两根……”
正屋里头,陶远的媳妇张氏擦了擦眼泪,拿起窗边的手工活开始做了。这里虽是正屋,陶远也算是个五品京官,但是屋子着实简陋,除了墙角张氏带了的几个檀木嫁妆,其他都只是个毛样子。
老太太远远地瞥她一眼,冷哼一声,继续阴阳怪气道:“有些吃白饭的,我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整日闷在屋子里,也不知是不是在做什么下作事情。”
“眼睁睁地看着我儿如今被罢了官,也不知她心里头亏不亏。”
西厢房里头的陶娘子咬了咬唇,抬手就推到了一个小柜子。她这屋子虽是厢房,倒是比那正屋富贵多了,随手推的一个小箱子也是好几十两银子,满满当当地装着物件。
听见里头噼里啪啦一整声音,老太太一下就来劲了,起身就要冲进去。
院子门这会被推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进来了,见状苦笑一声,“娘,你又为难小玉做什么?”
陶娘子全名叫陶玉,她也确实是个美人,这会开了厢房们,含忧带怨地瞥了陶远一眼,陶远立刻就上前去,要把她推到屋子里说好话。
正屋里的张氏实在受不了了,把针线玩意一扔,“陶远,你个下作东西,整日同你那同性妹子勾勾搭搭的,你怕是忘了自己还有妻室,怎么从未护着我。”
张氏哭着就出去了,“我要同你合离!”
陶远这下是舍不下发妻了,匆匆就追了出去。
一旁的老太太见了满院狼藉,又开始骂骂咧咧,对着陶玉指桑骂槐。
陶玉生得不算大美人,但是一身可怜的气质总是叫男人多看一眼,如今面上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却咬牙切齿把这一家子骂了一遍。
如今陶远也被罢了官,整个穷酸模样,这陶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陶玉眼珠子一转,手里的帕子绕了两圈,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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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元帝中风半瘫有几个月了,皇后明显感觉到这批跟过来的臣子都有了异心。
元帝如今手里无兵,就如同拔了牙齿和爪子的老虎,威风不到哪里去。
徐州地界又小,这些权贵手里有银子也没处花用,都快憋疯了,竖着耳朵听着京城的动静。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都恨不得能下一秒就回去。
前几日淮王大婚,娶得还是冯家大娘子,这群人眼里的八卦欲都要掉出来了,越发紧地盯着京城,这沈世子就没个动静?
果不其然前个听闻淮王被镇南王的人带走了,众人以为这是大戏开唱了,谁知道没过一天,又传淮王叫沈世子吃了个闷亏,这些人听得心里是抓心挠肺的,恨不得放只耳朵到京城,习惯了京城的繁华,在徐州是彻底呆不住了。
元帝这棵枯木无人想守,这些权贵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几乎都盯上了淮王同沈世子,就等着机会,正妃没有想头,搏一搏,做个侧妃,日后若是上了枝头,不一样也能当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