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夫子活了大半辈子，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什么还重要，今天被一个小年轻的眼神给震慑住，碰了一鼻子灰，心情简直郁闷到极点，他语气不悦道：“戚秀才，老村长极力跟我推荐了你，今天一见，我看此事还需要斟酌斟酌。”

？？？

慢知慢觉的邹云意识到自己好像误事了，来不及伤心，撒开腿就要去追老夫子，却被戚林强有力的手臂揽住了细腰，眼睁睁看着老夫子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瘪了瘪嘴，简直是欲哭无泪。

戚林面色冷漠地看着前方，眯了眯眼，衣角就人轻轻地拉了拉。

邹云自责道：“林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和人在商讨事情。”

他要是早点看到老夫子，就不会造成这幅局面……

戚林摸了摸邹云的脑袋瓜儿慢条斯理安慰道：“云哥儿，我们村子里就只有一个夫子，如今年龄大了，学堂里这些年又新添了几个小娃儿，照应不过来，村长前些日子就来找过我，被我婉拒了，这次又叫老夫子来劝我，我本就不打算去，你正好为我解决了件难题，没必要自责的。”

话是这么说，但邹云还是兴致不高，闷闷不乐一下午。

……

镇上书肆。

蔡掌柜看到姗姗而来的戚林，面带微笑，大步流星迎了上去，拱手道：“戚公子，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蔡掌柜这段时间可谓是意气风发，一扫之前的萎靡不振，戚林的这话本让他的书肆咸鱼翻身，销售蹭蹭蹭往上涨了好几倍，看着死对头的菜色，他更加得意，最近连衣服都穿的花枝招展，怎么招摇怎么来，恨不得天天去死对头的店铺里绕上几圈。

这本小测子，一开始销量惨淡，放在最明显的架子上，也无人问津，掌柜愁得食不下咽，天天数着那一排话本，每少一本，他都得要高兴一会儿。

前段时间才发生了转机。

镇上朱府的朱小姐，每逢一段日子就要唤赖小厮，丫鬟采购大量的话本，但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出名的先生。

这次，蔡掌柜塞了点银钱给负责采购的小厮，趁机把戚林这本小册子塞进去，混入其中，朱小姐要是不喜欢，随手扔了就好，他也就损失一点小钱，但要是符合朱小姐的胃口，借着她的手把这话本推销出去，打出名声。

果不其然，这步棋子蔡掌柜下对了，没过几天，这小册子就前前后后印刷了好几遍，朱小姐是不是就派人来催促，下册啥时候印刷，记得第一时间送到府上过她过目，她要第一时间看完剧情，在好友面前嘚瑟。

当然，这也是蔡掌柜今日请戚林来的原因之一，再吸引人的话本，长时间没有更新，大家就会开始遗忘，深知这个道理的蔡掌柜，当然选择乘胜追击。

落坐之后，蔡掌柜斟上一杯上好的茶水，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银钱，“哐当”一声放在桌子上，可见分量不少，他喜气洋洋道：“戚先生，这30两银子是前些日子话本的分成，你数数看。”

随后又打量了戚林几眼道：“戚先生，这下册的稿子你……”

戚林来的时候早有准备，拿出剩下的稿子时，蔡掌柜的眼睛都亮了，恨不得抢过来让底下的人快点拿去印刷。

那一瞬间，蔡掌柜好像看到无数的白花花的银钱争先恐后往他的荷包里钻。

“蔡掌柜，这就是这话本剩下的篇章，以后就没有了。”

“啊!”蔡掌柜望着那不厚的一叠宣纸，惊诧道，按以往的经验，不应该是拼命把这本写长，哪怕结局在不尽人意……

戚林点了点头，这一本只是一个开端，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些银钱，而坏了这个名号。

掌柜也懂得他的用意，晒然一笑：“是我狭窄了，小瞧先生，先生有这心态，必定前途无量。”

……

晚上，昏暗的屋子里烛光闪烁。

邹云抱着双腿发呆，白嫩的脚趾头无意识磨蹭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本小册子，他疑惑抬头，在戚林的示意下打开话本。

这个时代的字体和繁体字相似，邹云看得有些缓慢，他需要把书上的字体在脑海里转换成繁体字，再变成简体字，哪怕他看得头疼，也不妨碍这话本吸引人往下探究的欲望。

不过……林哥给他这话本干什么？看他无聊，给他打发时间？

给小夫郎看自己写的关于情情爱爱的话本，戚林一向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带上羞赧。

注意到他的表情，邹云不可置信开口道：“林哥，这话本是你写的？”

邹云虽然是学渣，也隐隐听谈论过，在古代考取科举的人一经被发现写话本谋生，从此就与仕途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