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岔路口总是惊人的相似。

上一次麦森抓住了那颗星星，自此改变了命运。

可这一次的星星，却并不准备落在谁的手里。

“诺亚，这是霍华德的机会，如果他还不能及时醒悟做出改变——”帝国不需要一个冷漠思考，没有同理心不得人心的帝王。麦森也绝不会将帝国的未来交给这样的霍华德·布兰登。

话并没有说完，但麦森知道诺亚明白。

从小麦森言传身教霍华德的怀柔手腕被霍华德抛在脑后，不知从何时开始，霍华德对双亲的劝诫也逐渐变得沉默反对，开始一意孤行滋生一种偏执的掌控欲，但麦森必须让霍华德明白，仅仅靠着掌控和操纵，他没有办法掌舵帝国这艘庞然大物。

麦森抬手捂住诺亚欲言又止的双眼，将爱人揽在怀里轻吻着额头，放低声音：“乖。”

诺亚沉默了几秒：“如果可以，我希望艾尔能去做他喜欢做的事，早慧易折，他还小时我常常从梦里惊醒，到处找也找不到他……麦森，别让我亲手送走自己的儿子。”

不论，是哪一个儿子。

“……好。”

……

回到书房，麦森取出智脑扔在桌子上。

光屏突然展开，中央智脑用平板的声音说道：【陛下，我并不认为我有影响到霍华德殿下。】

“是他蠢。”麦森头都没回，解了袖扣将外套脱下来搭在衣架上。

现在蠢到被自己的工具影响，以后要是真的继任了皇位还不知道被什么人蒙在鼓里骗着玩。

【当初是您授意三位皇子接触中央智脑。】

“哦，我后悔了，还有什么事吗？”麦森不耐烦的掀了下眼皮。

【您认为萧砚能够改变霍华德殿下？】中央智脑显然没有接收到麦森不想继续谈话的意愿。

“不能。”麦森转过身面对光屏，表情淡淡，“但除了是皇帝，我还是他的父亲。”

【自相矛盾的言论言行，麦森陛下，您的确是一位非常难配合的皇帝。】中央智脑的声音波动了一下。

麦森的视线落在光屏上良久：“你的那串数据流也是时候收回来了，明天我会去一趟研究院启动你的后台清理程序。”

【……好的，麦森陛下。】

***——***——***

而此时的萧砚受邀来到了距离首都星十万光年的一个小星球上，冯家的主家就隐藏在这里。

汉克·冯——不，或许应该叫他冯汉，亲自驾驶飞行器在停靠港口等待着萧砚乘坐的飞船靠岸。

见一身简单的衬衫长裤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敲了下飞行器的车窗，冯汉愣了下连忙打开门让男人进来。

萧砚长腿一迈跨进了飞行器，反手按下了关门按钮。

“噗，我说萧大佬，你这是被追了几条街才练成的自我素养啊？”冯汉马上就懂了，萧砚八成是在夺冠后没做任何乔装就出了门后被无处不在的粉丝逮了个正着，顿时趴在控制台上笑个不停。

萧砚凉凉的扫了眼冯汉，将帽子口罩摘掉放在一边，头疼的按了下太阳穴。

——就这萧砚在下飞船的时候差点被认出来，一直被人狗狗祟祟不确定的跟到了冯汉飞行器的不远处。

“你们家那位没和你一起？”冯汉是看出了萧砚和安斯艾尔关系的，同时也是少数知道安斯艾尔身份的人。

萧砚道：“回研究院了。”前些天安斯艾尔好不容易在萧砚面前萌混过关让他松口承认安斯艾尔的病情好转，扯着萧砚去让主治医师开证明，之前因为病情导致情绪不稳定被迫放假了几个月的安斯艾尔拿着证明和诺亚皇后的许可书就冲进了研究院，让萧砚去自己忙自己的，单方面的宣布开启异地恋。

用完就扔没吃就跑，典型的小白眼豹。

萧砚摩挲着左手手腕上缠绕了好几圈的银链，这原本是一条项链，是安斯艾尔这几天特意做出来让萧砚带着的另一个“智脑”。

它和其他的智脑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上面装了安斯艾尔特意编写的一道屏蔽程序，中央智脑除非强行抓取数据，否则无法使用关键词检索到萧砚智脑内的任何数据流。

有了这个，不论是萧砚还是3427都愉悦了很多——毕竟前不久一人一系统刚联手揍完人家，3427有不少数据链被中央智脑困住，中央智脑也被3427扯下来了不少信息链。

在此之前萧砚无论如何都没想到，AI之间的战争居然是这么朴实无华，那个看似古板冷漠的中央智脑居然真的会和3427这个小不点小学鸡纠缠着打架扯头发，两个统还打的有来有往回味无穷似的。

冯汉设定了飞行器自动驾驶，递了一份文件袋给萧砚：“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