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我心:爱在你心(276)
这、这算是……昵称?
“一国之相也好,寻常谋士也罢,无论是何身份,我都会尽全力帮你的。”我正兀自纠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辰灵却毫无察觉地继续着他的话题。
而这笃定中掺杂着温柔的话语,终于成功将我从可有可无的思忖中给拉了出来。
“好。”我注视着他的双眸,微笑着点了点头,“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设立左右两位丞相之事,很快就被提上了议程。
消息一出,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几乎都在揣测着新帝将会提拔何人为相——这一似乎理应出现的景象最终并未上演,原因在于,我直接就将辰灵的名讳与左丞相的官职捆绑在一起,大手一挥抛到了众臣面前。
是以,毫无心理准备的群臣大多有惊无喜,相继站出来表示反对。而这样的反应,自然是在我的预想之中。我镇定自若地将事先预备的理由逐一罗列,诸如他本就拥有不小的名望,他年纪轻轻就具备超常的智慧与才干,他在并不知晓我身份的情况下依然几次三番救我于水火之中,他一路扶持我荣登九五却不求回报……我时而慷慨陈词,时而面色凛然,为的是达到最佳的劝说效果。
许是我的观点确实有理有据,又或者是我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很坚决,一番说辞下来,不少大臣已然识时务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言——但仍有小部分臣子固执己见,不愿松口。
至此,我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尔等如此,朴不是要陷朕于不义?”我学着古代君王的样子,站在龙椅前,一只手放在背后,另一只手来回指着那几个顽固不化的男人,皱着眉头,面色不善。
“皇……皇上何出此言?”为首的一名男子诧异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拱手垂眸道。
“程公子虽高风亮节,不求任何回报,但朕曾经不止一次允诺过,他日若继承大统,必将赐其高位。更何况!”眼瞅着对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我急忙抢先一步高声强调,“他小小年纪就已声名在外,其才智与能力,四国之内有目共睹。朕很早就看中了这个人才,亦深信他的为人和品性。如今得此良机,岂能不速速将之纳为己用?难不成!”见那人听着听着似乎又按捺不住欲出言反驳,我毫不客气地瞪着他,再一次完美地将其打断,“你是见不得一个年仅十四的少年英才坐上比自己更高的位置,故而宁可叫我南浮损失一位栋梁之才,也要拼死在此打压于他?!”
“皇上明鉴!微臣绝无此意啊!”大抵是没能料到我滔滔不绝之下竟会将矛头指向他个人,甚至还不由分说给他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那人慌忙跪下身来大呼冤枉。
“他没这个意思,”我的视线从跪拜之人的头顶挪到其余几人的脸庞,“那就是你们有了!?”我横眉怒目,厉声质问着。
“臣等绝无此意!”牺牲国家利益以满足一己私欲——这罪名可大发了,因此,那些反对辰灵当上丞相的大臣们赶紧屈膝下跪,以示清白。
“当真没有?”
“皇上明鉴——”
“那就是要陷朕于不义!”我非但没“消气”,反而板着脸怒声喝斥,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臣等不敢!”陷君主于不义的罪名他们同样担待不起,因此,几人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就是同意了。”见几个大臣这就掉进了我挖的坑里,我忙拧着眉毛,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行了!别废话了,起来吧。”
“这……”几人迟疑着,似有面面相觑之势。
“不起来?”我一挑眉再一拧眉,“那行,你们爱在这儿跪着就跪着,跪到你们想明白该如何为人臣为止!”
“皇上——”几人貌似委屈地俯下身去。
叫我玉皇大帝也没用。
我冷着脸,微微翻了个白眼,不去看那些脑门磕地的臣子。
“皇上。”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个中年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了。
我闻声心头微紧——巨头来了。
他——温故离,被我认为是整件事最大的受影响者,始终一语不发地聆听我与群臣的对峙,至今未置一词,但终究,他还是开口了。
诚然,一个是年仅十四又无权无势的少年,一个是长期稳坐朝中第二把交椅的一国之相——以后者的心气和地位,如何能轻易接受前者就这么逼近了他的位置?如果不是温故离生性内敛,恐怕早就当众表态了吧。
心里多少有点紧张,我却必须从容不迫地看向说话人——与他的这一仗,果然是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