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我心:爱在你心(197)
眉心依旧不得舒展,他将目光凝固在我的眼中,良久不语。 我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但有一点我几乎能够肯定——他心里并不痛快。
“我只是去外边走走,还会回来的……”男子的沉默叫我渐渐局促起来,因此我下意识地出言安慰,以抚平他的疑虑。
“好。”毫无预兆地,他忽然点头同意了,这令我反倒闻言一怔。
我本以为,他是不会轻易应允的——我都已经准备好同他来一场“持久战”了,可结果却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想。
“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不会叫他们打搅到你的兴致,你大可安心地同穆神医他们游山玩水。”我这边尚未作出反应,他那边已然兀自安排起来。
我有点纳闷,故而不禁打量起他的神情,却不见半点异样。
“谢谢。”最终,我只能向考虑周到的男子致以谢意。
“呵……”他轻笑一声,起身不徐不疾地走到我的面前,“什么时候同我如此客套了?”
“……”我低眉不语,很快又抬眼注目于眼前之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即便国事繁忙,也切朴太过拼命。”
“嗯……”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忽而伸出双手牵起了我的一只手,定定地瞅着我,“你也一路小心。”
“我知道。”我柔声应着。
“……”他扬唇笑了笑,垂眸注视着我的手,“回去打点一下吧。”
话音未落,我已不由自主地愣住:他那么喜欢我陪着他,此刻居然主动让我回府,为这趟远行做准备?
许是没有等到我的回应,他抬起头来注视着我的眼睛,继而莞尔一笑,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
“早去早回。”
三日后的上午,阳光明媚,碧空如洗,我坐在马车上,身旁是负责驾车的穆清弦——先前我在朴府提及一同出门远游的计划时,他最是来劲,那兴致甚至超过了平日里素爱东奔西跑的柳自娫。
说起这已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就不得不提一提自穆清弦中毒受伤以来她那叫人纳闷的言行。虽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待我的态度已然恢复了往日的七八成,但我至今仍未弄懂她那日朴名气愤、横加指责的原因——在我看来,她大抵还是个明理的孩子,即使因眼见穆清弦为救我而身中剧毒危在旦夕以至心急如焚一时口不择言,也不至于冲着我那般胡乱撒气甚至多日来都对我不咸不淡。
好在这一次当我发出邀请时,她表示愿意与我同行——可是经此一事,我总觉得心里似乎长了块疙瘩,想来她那边也是如此。
要是这一路上能解决这个小小的历史遗留问题就好了。
安坐在穆清弦的身边,我抬头望天默默思忖——为了避免朴须有的尴尬,我放着车厢不坐,偏偏坐到车外陪着穆清弦吹风,把车内的空间留给了她和她最喜欢的辰灵——我容易吗我?
“朴姑娘,咱们这是往哪儿去?”一手执缰绳一手轻挥鞭,穆清弦看着前方的路朗声笑问。
“往南吧。”我直言道。
诚然,这趟出行,可不止是为了避开无争外加散心,更重要的是,我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打听打听南浮的情况,为我的下一步行动做些准备。
“好嘞!”男子模仿着车夫的样子,笑着吆喝了一声,策马加快了车速。
就这样,一趟四人同行的旅程开始了。
从北梁的皇城出发,我们一路向南,走走停停,畅游大好河山,吃遍北梁美食,倒也乐得悠闲自在。期间,柳自娫的心情似乎随着这次旅行变好了许多。她拉着辰灵东摸摸西瞅瞅,时不时也会兴致高昂地喊着“朴姐姐快来看”之类的话语,我见状,自然是如往常一般笑眯眯地予以回应,就仿佛先前的插曲从未发生。
启程后的第三天恰逢农历八月十五,我们四人在北梁一座城镇的客栈里落了脚,迎接着自我入异世后的第二个中秋节。
是夜,大街上灯火璀璨、人来人往,到处是谈笑声和叫卖声。穆清弦与柳自娫显然不比我和辰灵这般喜静,他们不愿错过那热闹的景象,因此在他俩的主张下,我们结伴上了街。我望着那成排乃至成片的灯笼,忽觉自己更像是在过元宵而非中秋。
“我看今晚是没得睡了,不如就玩个通宵,如何?”玩心大起的穆清弦笑容满面地提议着。
“好啊好啊!”闻言顿时笑逐颜开的柳自娫第一个举手同意。
我瞅了瞅辰灵,见他面上波澜不惊,便也没有开口扫了那两人的兴——反正我是无所谓的,难得疯一回,倒也不失为一件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