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我心:爱在你心(142)
“您才是公主,您才是……南浮先帝……与皇后娘娘……唯一的遗孤。”她泪流满面地凝视着我,抽抽噎噎地道出了一句足以让我目瞪口呆长达三秒的话。
“公……”我呆若木鸡地看着她,一瞬间失去了良好的语言机能,“公主不是甫芹寻吗?”
“不。”女子坚定地摇了摇头,“她不是先皇和皇后娘娘的孩子。”
“这……”一直认定的事实突然之间遭人推翻,我一时间难以接受,“你有什么证据?”
“您能跳出北梁皇室代代秘传的‘轻罗舞’,这就是铁证。征选宫女那会儿,奴婢正是亲眼目睹了您的舞姿,才想尽法子疏通,为的就是把您留下,将事情弄个清楚……”冯姑姑擦干眼泪,无比庄重地注视着我,而我似乎也明白了,为何当时我那乱七八糟的刺绣竟也能入了考官的眼,“此外,您的唇下有一颗自出生时就存在的美人痣,您的腰上,还有一块比铜板稍小的褐色胎记。”
听着女子的讲述,一幕幕重叠的画面清晰地浮现于脑海——下颌的美人痣,腰间的胎记,如假包换……那一晚在月光下灵动的白色倩影,仿佛此刻又重回眼前。
原来那叫“轻罗舞”?
“奴婢说得没有错,对吗?”冯姑姑的轻声细语唤回了我的思绪。
“你是什么人?”我双眉微锁地盯着她,虽然感觉告诉我她不是敌人,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先起来说话。”
“是。”冯姑姑恭恭敬敬地应着,然后起身站定,低眉顺目,“奴婢当年随凌云公主,也就是您的母后,远嫁南浮,是其贴身侍女。其实……奴婢打从第一回见到您起,就一直怀疑您是公主……”不知是不是怕我不信,她说着说着愣是扯回到了先前的话题上。
“就因为我无意间跳出了‘轻罗舞’?”
“是……但不止如此。”冯姑姑忽然抬起了头,深深地凝视着我的眼,眸中似有千回百转,“您和王爷……和您的父皇,眉宇间有几分神似……记得那日您从东漓归来,和芹寻公主一同路过宫中某处,奴婢恰从不远处见到了身着男子装扮的您……恍惚以为,是王……是您的父皇。”
那天……对,那天我和甫芹寻一起回玉树轩,确实在半路上看见一排拿着乐器的女子走过,还听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朴非就是这个冯姑姑?是她一时错看了我,错愕不已才失神松了手,叫手中的乐器落了地?
“那……你又怎会流落到北梁?皇后娘娘……你的主子,也才过世一年有余。你应当是在南浮的皇宫里侍奉她才对。”想到了这一不合理之处,我当即提出疑问。
“……”话音未落,女子已然抿着唇低下了头,眼中宛如又有点点晶莹欲涌,“因为奴婢……没有脸面留在王妃和王爷的身边……”
“没有脸面?对了,你方才说过,是你把我弄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悲伤的样子虽然叫人有些不忍,但眼下,弄清事实真相才是当务之急。
“……”女子吸了吸鼻子,似乎勉强调整了情绪,“十八年前,浮阳帝,也就是您的祖父,驾崩了,皇位之争为南浮皇城带来一片血雨腥风。”她抬起头来,将陈年往事逐页翻开,“您的父皇,的确是先帝最中意的皇位继承人,也正因如此,当时还是恭王的他,惨遭其他皇子的追杀,亲信和军队皆被奸人挡于城外,所以王爷只能带着才诞下公主的王妃逃离皇城,与部下会合,再从长计议。王爷武功虽弱,但为了保护妻儿,只带了几名府内高手,就试图引开贼人。王妃不忍看王爷独自一人赴险,将还在襁褓中的公主您交给奴婢,自己则带着产后虚弱的身子,折回去救王爷。”
“然后……你就把我弄丢了?”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我的一句无心探问换来的是女子猝然跪地的举动,然而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惶恐,有的只是不可自已的悔恨。
“你先别急着跪我。”我半蹲下身,将之扶起,“我想知道,好端端的,怎么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弄丢了呢?”见她仍旧一脸痛色和愧色,我连忙展开补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奴婢……在抱着您逃走的中途,遇上贼人袭击,奴婢武功不敌,被那人……抢去了怀中的襁褓……”冯姑姑一边哽咽一边叙述着,仿佛每一个片段的回忆都在割她的心。
“你可看清来者何人?”
“奴婢不知,只记得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师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