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师叔的崩坏之路+番外(24)
“呸!十二生肖十一个都是真的,怎么可能就那一个是假的?没见过不代表没有……虽说如今的龙族吧……确是式微了。”昊天镜翘着二郎腿,挖着鼻孔道。
“什么意思?”曲遥问道。
“东海底下水晶宫住的那群……不应该叫龙,应该叫蛟……”昊天镜道。
“什么?蛟?”曲遥瞬间被勾起了好奇:“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吗?”
“外形上几乎没有区别,你们人类绣龙袍的时候,用不同的爪子数量区分,其实那些区分的方法都是错的,是强行区分的。”昊天镜道。
“龙与蛟外形上几乎没有差别,只不过龙长得稍微大一点。但究其根本,一个是仙身,一个是妖兽。这之间的距离可是云泥之别。”昊天镜哼哼一声:“魔蛟跃不过龙门,成不了真龙,就永世没有仙籍,也不能飞升,修炼了一辈子却只是条蛟,还要生老病死,啧啧,多惨……”
“先别说那些。“曲遥泄气道:”那我该怎么找玉啊……难不成要去东海?”
“无妨,我倒是可以给你牵一条线,只是成或不成,还需你自己的缘分……”昊天镜道。
……
就这样,一人一镜就在那小小的正气堂里扯了一夜的闲蛋,那昊天镜如今已有八万九千多岁,这镜子对于天南海北的八卦都如数家珍,二人当下就着花生米讲起八卦……讲着讲着,昊天镜便觉得口渴,于是曲遥便摸到了蓬莱的地下酒窖之中,偷了两缸酱香大曲上来……二人边喝边聊,喝到最后全然忘了正事,变成了单纯的酒鬼互灌。
“曲遥!你养鱼呢?喝啊!!”头重脚轻五迷三倒的昊天镜怒道。
“喝喝喝!来来来!今日聊的开……开心!”曲遥大声道。
“那好!不如……我们……结拜!今天这两缸酒,咱们一人一缸!我若先喝完,我就是你爸爸!你先喝完……你就是我爸爸!我们从此就是异姓父子!你看怎么样……舅舅?”昊天镜已经吐了三回,依旧奋斗在战场上。
“好……好嘞!大侄子!”曲遥仿佛踩在云端里,可依然豪气干云。
两个男人一撞杯,十斤茅台对缸吹。
昊天镜被关在杂物间里整整六十年,曲遥更是在震海柱里被封三百年,两个酒鬼此时惺惺相惜,引为知己,耍起酒疯比谁都狠。
海潮已经退了。
东方的启明星次第亮起,晨钟响起,海螺号的声音厚重绵长,它们次第唤醒了这座仙山上的神宫。
有数道金色光芒划破天际,那是蓬莱弟子在每日轮番御剑巡海。
澹台莲每日起的比谁都早,他稳稳落在蓬莱宫屋檐上。所有经过的早巡弟子都要恭恭敬敬地道一声:“玉清尊者。”澹台莲点点头,目送完远方的蓬莱弟子后,便从袖口里拿出一小包碎米,他的手边是一群羽毛尚未扎扁的小海鸥。
澹台莲的掌心放了几粒碎米,几只雏鸟嘤嘤叫着,来到他手心边去啄米。那神剑寒潭鹤影放出一层金色的光晕护在澹台莲周身,恰如一朵金色莲花包裹着他。
几日前有台风肆虐,海浪有十几丈高,这些海鸟的巢穴都筑在附近的山崖上,海浪一拍,筑在外面的巢穴几乎全都被毁,雏鸟们或摔死或淹死,少数的雏鸟幸存下来,却又被海边的秃鹫和海鹰当做了腹中之餐。绝望的海鸥父母们围着山崖无力地盘桓,眼睁睁看着那些肉食者瓜分吞食自己的孩子,它们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悲鸣,却又无力施救。澹台莲不忍,将那些雏鸟们都带回了蓬莱宫。澹台莲又亲自找来了木头和棉絮,给它们做了个巢穴,安置在了蓬莱宫顶一处僻静的屋檐底下,每天早上他目送过蓬莱的巡海弟子后,便会去给这些可怜的小遗孤们喂水喂食。
然,澹台莲在用那些木头板子做鸟巢时,却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和暧昧。
这鸟巢,他根本没有做过。然而第一次尝试,便显得那样顺利,顺利到他以为自己很久以前必然做过这样小东西。
更准确的讲,是有个人,手把手亲自教他做的。
他未曾动过心,早早地便悟得了什么叫太上忘情。可当他做起鸟巢这种小物件时,心中似乎萌生出了一种可怕而又强烈的悸动……
这悸动因何而生,他却连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闭上眼去回忆,似乎在很久以前,有个人坐在自己身边,一点一点地教他如何拼接那些木板。澹台莲当时的心思却根本没在那木板上,他的全部心思都在那个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他想触摸那双手,或是想让那双手触摸自己。那悸动之狠毒之强烈,便如沙漠渴望甘霖。
每每想起这些,澹台莲都对这样的自己厌恶无比……这大约就是心魔,澹台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