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竟敢掰弯本侯(198)
“疼吗?”顾己修摆着一个木头脸,一点也没为自己刚才揍人的事感到羞愧。
“废话……”
“忍着吧,你还有两下要挨。”他伸手比出数字:“这一拳我只是替我自己打的,他们两人要不要找你算账,就由得他们去了。”
“你……”本想开口骂他的,忽然脑中一凛,嘴巴张得都能同时吞下两个鸡蛋,半天才将话连成一句:“你……你说什么?你用……什么……”
“我。”顾己修伸手拉过他,忽然整个人撞进了他怀里:“我怎么了?”
青之被撞得勐地咳嗽起来,怀里的人轻笑几声:“还道你这一年多在外,长进不少,没想到还是这样没用。”
青之强忍着扶着他的肩膀送出去几寸,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疯了不成?”
“我倒是想疯,可惜没疯成。”顾己修也不跟青之计较,拍开他的手耸了耸肩:“这辈子统共就这么长,活过了该走的走该散的散,等到了黄泉地府谁也甭想认出谁来。既是如此,不如随心而为。”
青之平日见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木头脸,没料到今天骤然变了个模样,让他一时接受不来。
“当日西凉之乱加上岭南动荡未平,我确实没有其他心思去考虑别的,却没想到因为这样的疏忽竟会让你做出如此举动……!当日你自请前去西凉的那神情,竟是已做好了决绝的准备,我若不以话相逼,你不坚持下去该如何是好?”
“……这么说来……你是故意说出那样的话了?”
离开那夜,顾己修面无表情,拉起他的身子就道:“朕要的就是这壳子完完整整的回来!”
“那是自然!”顾己修自负说道:“壳子虽是一样,但里头的东西怎么也变了,我又不是你那榆木脑袋,如何会分不出来?只是斯人已逝,你就是你。只是若你日后回来的只是一缕幽魂,触碰不到,那有何用?朕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你回来,而不是像再摆一块牌子在永宁塔里,没日没夜烧着香供着而已!你为何听不明白?那两人的心思我不好猜,只是方兰生一早便知你的身份,退之与阿青相识许久,如何辨不出你和他?只有你自己一直不愿相信,他们如此用心对待的不单单是因为你的壳子,而是因为是你!”
他的声音好似一阵清风,拂开了挡在青之面前的树梢,让他感到面前一阵豁然开朗。是他自己一直都在逃避现实,是他一直将自己摆在弱势,不肯放开心扉去窥探真相。
“X的,这话你为什么不早说?老子差点就坏了大事了!”
“这些事我为什么要帮他们去说?”许是说了那么多平日羞于开口的话让他颇有些不好意思,骤改态度,哼声道:“说回到你,从城墙下跳下真是个壮烈的死法,若没掌握好角度,摔得面目模煳,认不出原本模样,你可就满意了?”一把揪起青之的领口,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阿青于我而言是不可遥及的梦,而你对我而言,却是不可替代的人,只不过多看了一眼一个破匣子,你便能想的这么多,真想破开你的脑袋看看到底装的是什么。你可知道那匣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他伸手从后腰抽出一把破破烂烂的骨扇,青之定睛一瞧,不正是顾己修随手不离的那把吗?那日在海巷不是被人一箭射了出去,没想到又被他给找了回来,还特意命人勉强修了回去:“里头装着是你的骨扇!”
原来,自从他从青之手中夺走了骨扇后,便一直随身携带着,不曾解下。
“谁告诉你这些的?”
“就在你失踪后的那晚,有个叫白晴天的人给我托梦说的。”
……
老白……好兄弟!
顾己修的眼里不知是否看多了世间百态,总是深不见底,不能让人读出他心里所想的事。青之在以前极少敢与他对视,今天却被他强迫的盯着他看,才发现他的眼里倒影出来的影子,似乎不是小侯爷的皮相。
不可思议的擦了擦眼,再一看,才笑自己是否花了眼,小小的瞳仁里能瞧见谁啊?
“我不管其他人是如何看的,但我只知道,我看见的是你,刘启尧;我眼前站的是刘启尧,不是百里青之,我知道。”
这个时候不出手,青之都对不起他断袖之王的称号。
对准角度,青之便朝着他的嘴巴压了过去,揪紧自己衣领的手骤然松了下来,青之找准机会,一手将他的手扣在了身后,一手扣紧他的后脑,唇齿之间一阵暖意。
小舌在唇间游走片刻,感到眼前的唿吸有些急促才恋恋不舍的松开,见顾己修面色微红,在月光下蜷起手掌佯作咳嗽用来驱散脸上的红晕,青之想起方才两唇相触时他的反应,吃惊的一时忘了此时的气氛,问道:“难不成——难不成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