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撞在一起。

看清男人瞳仁里翻涌的情绪后，路穗穗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倏地，裴之行弯腰，俯身望着她。

这一举动来的突兀，让路穗穗猝不及防。

下意识的，她呼吸一滞。

她眼睫微颤，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你……”她吞咽了下口水，含糊不清说：“别做犯法的事。”

闻言，裴之行沉沉笑出声，“什么叫犯法的事？”

路穗穗眼神乱晃，咕哝道：“你自己知道。”

两人靠的太近了，他们站在路灯不远处，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能看清对面眼睛里的情绪。

路穗穗能感知到，裴之行越来越靠近自己了。

他只要再低一下头，两人的鼻尖会碰上，如果再不小心，他们的嘴巴可能也会碰上。

莫名的，她紧张到手再出汗。

“如果我做了呢。”

裴之行声音低沉，沙哑又性感。

他捧着路穗穗的脸，让她强迫抬头看向自己。

路穗穗眼睫微颤，紧抿着唇角，憋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你——”

“我什么？”裴之行沉沉一笑，低头蹭了下她鼻尖。

路穗穗心口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她感受着裴之行落在自己脸颊的呼吸，在冬日的尾声里，她竟觉得燥热。

裴之行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借着光看她红透的一张脸，语气平静问：“脸怎么这么红。”

路穗穗想骂人。

她脸为什么这么红，他不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现在的裴之行，路穗穗真心觉得，他之前的温和大度都是装出来的。

她深深觉得，裴之行在跟她计较江煦这个人。

明明她跟江煦什么事都没有，可被裴之行这样看着，路穗穗忍不住反省，她是哪里做了什么让他们误会了吗？

还是她没把握好自己跟江煦之间朋友的那个度？

不可能啊。

路穗穗和江煦除了在剧组有过互动外，之后基本上没怎么联系过。

唯一的两次，也都是因为工作。

不过网上，确实有很多人在磕他们的cp。

思及此，路穗穗底气不足地说：“网友磕cp这事，我管不到啊。”

裴之行：“不是这个。”

他垂眸看路穗穗，“你是不是……挺喜欢江煦的？”

“？”

路穗穗愣住，“哪看出来的？”

她对江煦就有点同情心而已，看他太惨了想拉一把，除此之外，就是觉得人长得挺帅的，然后没了。

纯粹欣赏，一点爱情都没有好吗。

裴之行蹙眉，“真喜欢？”

路穗穗：“……不是。”

她无语，“我意思是，我没有喜欢他，你怎么看出我喜欢他的？”

裴之行没说。

是感觉。

他能感觉出，路穗穗对江煦的感情比较特别。

路穗穗仰头望着他，没忍住抬手戳了戳裴之行的下巴，“裴总，问你呢。”

裴之行抓住她乱动的手。

路穗穗挣扎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手指缩回，他攥的很紧，她那点力气对他而言，根本没任何威胁。

安静三秒。

路穗穗也不挣扎了，她瞅着裴之行，开玩笑问：“你也不怕被扣分。”

裴之行顿了顿，低问：“扣多少？”

“……”

她随口说的啊。

路穗穗抬眸看他，想了想说：“裴之行。”

“嗯？”

“我录完综艺回来，给你答案。”路穗穗提出，“可以吗？”

她好像真的拖太久了。

但让她现在就开口答应，路穗穗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想再给自己和对方一点时间。

“顺便——”她轻声说：“你也想想，是因为真的觉得我还可以，喜欢我，还是因为我们之间从小定下来的关系。”

她瞳仁晶亮，澄澈却又勾人。

“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其实我也真的没你想的那么——”

话还没说完，路穗穗忽而瞪大眼。

一股酥麻的味道从指腹处传到心口，让路穗穗失音。

裴之行他当着路穗穗的面，低头咬上她那还被他抓着的手指。

他牙齿轻轻咬了下她手指，没用太大力度，可就是让人尾椎骨都控制不住的发麻发软。

路穗穗差点没站稳。

这种冲击，比她刚开始以为他要亲自己还大。

“裴……”

这还不够。

裴之行咬了下，松开嘴看她。

“不用想。”他目光灼灼注视着她，“我的答案和之前一样。”

路穗穗张了张嘴。

“噢。”

她轻声说：“知道了。”

她用力拽了拽自己的手，看他，“可以把我的手指放开吗？”

裴之行没放，在路穗穗注视下，变本加厉伸出舌尖舔了下她的手指，嗓音低哑道：“盖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