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了。

暮凉赶紧运用灵力，让自己能够站得稳。同时她也在为自己帮不了皓月而感到羞愧，她咬住下唇，忍受着皓月愤怒带来的伤害。

书中世界震荡明显，很快这里的周围犹如镜面碎片般破碎。皓月连同暮凉化作光芒，从破碎的书中世界出来。

现实世界

华灯初上，原本空无一人的时光大厦楼顶腾空出现两名女子。皓月站在围栏前，狂风吹起她的秀发，肆意飞扬，一双赤红色的血瞳睁开。

第269章 不需要你的内疚

管理空间一直有个传说，恶灵殿殿主皓月，因斩杀太多灵力者，受到反噬。故眼睛被罪孽反噬染成血红色，一辈子带受异瞳困扰。其兄长因听闻有灵力者私下嘲讽皓月，亲自斩杀此灵力者，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不是吗”

兮木站在季菲面前，焦急的眼神扫了眼不远处昏迷在秋千上的白栩。康复过后的她来找季菲，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季菲没有人能够找得到皓月。可是没想到的是，季菲既然把白栩抓住了。

季菲看了眼昏迷的白栩，手轻轻一挥，将她收进自己的空间里。

参加过那场战争的人都知道最后皓月被封印的时候分离出了一部分灵力，那个灵力会一直跟随在皓月身边。时过境迁，在那场战争之后，只剩下她们三个人。季昂是亲眼目睹皓月被封印的，那个时候他有多痛苦，没有人能体会得到。

现在皓月好不容易苏醒了，如果她再不帮皓月，或许，季昂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兮木还是无法理解季菲的举动，虽说她是皓月的书灵，可是皓月鼎盛时期的灵力有多恐怖她是清楚的。若真的让皓月成功吸收附在白栩身上的灵力，那以皓月对管理空间的恨，一定会将管理空间血洗。

季菲看到了兮木脸上的忧愁，她终是开口问出了那句话：“兮木，你是不是已经不信任皓月了”

皓月苏醒的那一晚她听说了，兮木被皓月直接重伤，生剥了她的时间沙漏。这样，已经让她开始对自己曾经的信仰产生了质疑吗。

兮木：“……”

她没有回答季菲的话，是心虚吗，还是坦诚。

季菲没有再继续询问兮木的选择，她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兮木，转身离开。很多答案，就在那一刻的沉默中决定了。

离开了别墅，季菲召集了所有在现实世界里的未成形字灵。灵力者都知道，现实世界中除了未成形字灵，一切灵力者无故不得停留。而未成形字灵因为身份特许，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和她们沟通。

但是季菲的灵力不一样，她可以做得到。

“在那里吗……”季菲拿着一张阿秀总结出来的地理位置，心情沉重了些。

阿秀散掉那些未成形字灵，转身来到季菲身边，“主子，最近书中世界灵力动荡，许多未成形的字灵受到殃及无法聚灵”

无法聚灵……皓月，你这是有多生气才会这样，季菲想着，手中的纸在她的收缩间化成粉末飘散。

“阿秀，我们要出发了”

……

雪在天空中飘扬，慢悠悠地挂在松树上，落到地上，与雪地融为一体。

皓月站在一棵松树下，她静静地站在那里，闭着眼，像一位入定的僧人，任由雪花落在她的身上。

“皓月……”

听到呼唤，皓月缓缓睁开赤瞳。本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此时犹如天神降临站在前面的松树下。

“兄长”皓月惊喜，迫不及待地往那位样貌俊朗的年轻男子跑去。

可还没等她抱住那名男子，一阵风吹散了他的身体。瞬间，面前的男子消失，只剩下一棵被雪渲染的松树。

皓月如同失魂了一样寻找着周围，希望能够再看到她的兄长。可是不管她怎么寻找，在她身边的，只有成片的寂静的松树林。

“啊！”

皓月终是受不了了，痛苦地抱着头，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兄长带着她在松树林玩耍的画面。

一层层暗红色的灵力波动从她的脚边散开，周围的树木在接触到她的灵力后瞬间化为虚无，地上的白雪也被那一刻的灵力中，吞噬融化。

皓月停了下来，她缓缓松开手，赤瞳映出了地上黄色的泥土。她知道，她不受控的情绪又再次销毁了大半个松树林。

雪花从空中落下，飘落在泥地里。皓月伸出手，接上一片雪花。看着它渐渐在手心融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手掌收拢。

“皓月……”

那是季菲的声音。

皓月抬起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季菲，眼中没有想见到熟人的热情感。眼前的季菲与她相识了许久，但是现在她却不想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