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之死(109)

作者:陈珈十三

谁想,那下巴跟长了脚似的,沉沉地贴在她手上,耍赖似地左右摩了摩,刚冒出的胡茬微微刺她的手。

她也不缩,干脆就捏着他的下巴在指尖,调戏道:“刘元齐累了几天还是国色天香,我修养这么些日子都没养出这番好容貌,真要自愧弗如了。”

刘子昇也任她胡闹,随之想起了什么,柔情似水的脸上立马结了一道霜,也不让她再动手戏弄,故作冷淡地乜了她一眼道:“就算把你养在后院,也给我拈花惹草。”

树叶轻扑,风声灌耳,她的散发眯了眯她的眼儿。

刘子昇见她装傻,冷道:“若是我不回来,你是否还不打算同我说范家纳彩之事?”

何苏木先是讪讪的,随后一琢磨,左右也不光她一人惹出来的,便不咸不淡的语气道:“我还不等同那范文与说明白,他就等不及了,奇怪,人家效率高,我能怎么办?君侯你出手太慢,被人比下去了,便来朝我置气,好歹讲点道理。”

刘子昇早就习惯她还是崔训时的巧言令色,也不想同她计较谁对谁错,只微微一笑道:“这是怪我了?”

不等她回应,竟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一惊,叫出声,惊醒了屋外守夜的丫头,那丫头试探地朝屋里问道:“女郎,可是有事要唤婢?”

何苏木尴尬地看了看得逞的人似有威胁之意,忙咳了一声道:“无事,被风吹的,你且回屋睡吧,今夜不用守着了。”

屋外的丫头迟疑一阵,最终还是提脚离去。

刘子昇对她遣走守夜丫头一举颇为满意,附在她耳边轻笑道:“可是想同你家郎君行深夜之事?”

何苏木一本正经地讨教道:“如何行之?”

刘子昇知道她在明知故问,抱上她便往床上去:“就按卿心中所想。”

何苏木大气不敢喘,立刻抿住唇,心一横,咬牙闭眼,好似要受此一难。

正觉已落榻,却很久没有动静,她便缓缓睁开眼睛,谁想刘子昇竟脱了官服,留了一身中衣,也同她一道躺了下来,那张温润俊颜似笑非笑地深深凝视着她,几乎就要鼻尖贴着鼻尖。

“卿好似很失望?”他一挑眉,抓着她的手道。

何苏木道:“哪有,哪有。”

刘子昇笑道:“想来我们都等了许久,也不怕再等上这几日,苏木你说呢?”

何苏木笑得殷勤:“自然,自然。”

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精壮的腰背。

刘子昇腰侧有些敏感,眼角不住地跳,忙抓住她这只手,移到胸前:“看来有些人等不了。”

何苏木被激得没了兴致,甩开他的手,平躺道:“那就比比谁有耐心好了。”

刘子昇无奈地笑了笑,主动挪近了些,把她往怀里抱,她先是僵着身子不肯让步,他便认输道:“自然是你赢,我与你比,无论如何都是我输。”

一听这话,她心软了下来,身体也不做斗争了,他便作势抱紧她。

何苏木也去环他的手臂,觉得分外踏实,不知不觉便有些睡意了。

临入梦前,只听他轻声哄道:“你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向母亲告知你我二人之事,断不会再让她私自做主,要做主也该是你我的婚事。”

他颇有些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又道:“至于你要如何选择,我都会尊重。”

第59章 伍拾玖

次日一早,何苏木醒来,枕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她身子上的被褥裹得严严实实,身侧的榻上,连一丝被压过的痕迹都寻不见。

她顿时心生恻恻然,只因觉得恍若一梦,很不真实。

纵然如此,她仍比以往睡得都要踏实,起身就要喊桑琼洗漱,却瞥见案台上置了薄纸一张。

“吾悦你,自当娶,卿静待,皎月为期,江河为许,多年不改,谨此一诺。”

刘子昇的落笔如刀刃,锋锐有力,寥寥数字,却好似看见千金一诺。

她用心收好了这张纸,搁在妆奁的漆盒中。

在小院独自饮了一碗粥后,桑琼告诉她,天刚放亮时,林和已向早起的姜氏请安离府,返回会稽。

何苏木莞尔,知他归家心切,含笑打趣了他几句,便静坐在院中,陷入沉思。

不知何时,周氏已踏入院,眉间带喜,脚步轻快,搀起何苏木笑道:“婢竟然不知,女郎与君侯心意相通,如今看来,等了多年,侯府终是要盼上一位当家的女君了!”

何苏木压下心头一跳,原来他特意早起,竟已将此事坦露给姨母知晓,却也不知他是如何向姨母解释。

何苏木心有所虑,周氏看在眼里,一边搀着她出院,一边笑道:“君侯已同夫人说了,我来此便是夫人之意,还望女郎同去北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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