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不恶毒(51)
父母早已亡故,相依为命的弟弟还被国师作为了要挟自己的把柄。她信了楚柔说的,要为爹爹守孝才不能圆房,还真为此暗自庆幸了许久,如今看来,自己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云柳自嘲地摇摇头,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着,想暂时逃离这个没有她容身之处的地方。
“云柳师父?云柳!”楚柔唤了她好几遍,云柳不光丝毫没有回应,怎地还往后走了?
楚柔小跑过去将云柳抓过来,带到楚父跟前:“爹,她便是我跟你提过的云柳师父。云柳,这位是我爹。”
云柳被楚柔猛地一拽,将不知跑哪儿去的思绪一下子拽了回来,忙躬身行了一礼:“小女云柳,见过楚伯伯。”
楚父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我家柔儿爬进库房偷东西,被我禁足,就是为了你呀。”
“偷东西?”云柳疑惑地看向楚柔。
想起楚柔那些时日往花月楼跑得勤快,却有一日突然未来,隔天就带着银票来说要为自己赎身,原来却是如此缘由。她心中一恸,幽幽看向楚柔:“这些事你为何从未与我提过。”
楚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偷东西这种事本就不光彩,而且扒的是自家库房,还被亲爹抓个现行,这种事,总归说不出口。
“哎呀,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提那些做什么。”楚柔拽着云柳胳膊往院子里走,打算蒙混过关,“爹,我饿了,咱中午吃什么?”
府里招的是南临城当地的厨子,口味比地处北方的宣京城要淡上一些,倒是更合楚柔的口味。
楚父和颜慕安坐在她一左一右,把她的饭碗添成了小山,云柳还在对面,将她多夹了几筷子的菜换到她面前。
楚柔像只松鼠一样,两颊塞得鼓囊囊,边嚼边继续跟云柳吹嘘自己是如何未卜先知、深谋远虑,将楚父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了这里。
“……那些刺客几次几次三番欲对楚府不利,必定会趁爹爹招募护卫的机会,混入婚宴之中。”
楚柔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将梗在喉间的牛肉咽下去,继续口若悬河:“我便将信得过的家丁安插其中,打算在人多眼杂之时,刺中爹爹身上的鸡血包,伪装成刺客得手的假象。”
她放下茶杯,眼神飘向颜慕安:“只是却没料想到,这些刺客的目的并非爹爹,而是你。”
颜慕安常年混迹沙场,对这朝中内外的局势看得透彻,自然一想就通这些刺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说到这,楚柔一脸不忿:“我竟然被刺客反将了一军,爹爹没能趁乱假死不说,反倒成为买凶刺杀宣威大将军的凶手,当时可别提我有多心慌了。”
楚父但笑不语,又给女儿夹了一筷子鱼。
“哈哈,可是你们猜怎么着。”楚柔毫不客气将剃过刺得鱼肉一口塞嘴里。
“我就怕婚宴上一击不成,又备了一手,没想到还真排上用场了。我命人假扮刺客混进狱中,造成了爹爹在狱中被刺的假象,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是白白害了那京城府尹丢了乌纱。”
颜慕安给楚柔添了杯茶,提点她道:“天子脚下的府尹本就难做,你怎知他不是趁此机会顺水推舟,有个由头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呢?”
第26章 闹鬼
楚柔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虽然不知那被贬谪出京的府尹是否真如颜慕安所想,但如此解释,确实让她心中轻松了很多。
楚父也没想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女儿,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出了宣京城,似埋怨地笑道:“你可知在那棺材里躺上三天的滋味,动也不动能动,着实不好受哇。”
“还说呢,也不知是谁,躺着就躺着,还非要找我说说话。害得从门口过得小桃以为是灵堂闹鬼,吓得差点晕厥过去。”
楚父也颇为歉意:“我那不是干躺得着急嘛。”
“可不就是怕你着急趁我不注意,从灵堂里跑出去溜达。按照宣国的规矩都是七日才下葬,我可是第四日就把您那张棺床早早埋了。”
颜慕安看着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也不插话,就在一旁淡笑听着,静静给两人添茶。
楚柔这才注意到颜慕安淡然的神色,疑惑道:“看你着样子,怎么一点儿也不吃惊?”
一旁的楚父笑得更欢:“柔儿,你还真以为,若是没有颜贤婿帮忙,爹爹能安稳到达南临城啊?”
颜慕安的头低垂着,但楚柔分明看出了他在偷笑。
戳了戳他的腰,质问道:“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倒也没有。”颜慕安瞥了眼楚柔不愉的神色,解释道,“只不过往你的护卫家丁中,偷偷塞了点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