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不恶毒(2)
靠!这是哪儿?
水下的手偷偷掐了把大腿,疼得楚柔倒抽口凉气,这一切竟然不是幻觉。
火辣的疼痛让宕机的大脑瞬间运转起来,结合她丰富的网络文学经验,终于得出了一个比彩票中头奖还要扯淡的结论——她穿越了!
“小姐,您这是泡糊涂了呀,不是您让小桃将准备好的花拿进来的吗?”小姑娘指指手里的花篮。
“小桃?”这名字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哎!”小桃应道,“小姐,您要不要瞅瞅这些花,都是新采的,娇艳欲滴还带着水呢。”
楚柔想将人打发走,随口敷衍两句:“你先放下出去吧,我洗好了再看。”
小桃不疑有他,乖顺地将花篮放在离木桶不远的桌上,末了不忘叮嘱:“那小姐可别忘了时间,再过半个时辰,准姑爷可就要进城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准姑爷?
她一大龄单身女青年,连恋爱都没谈过一个,这稀里糊涂的还给她老公都安排好了?
小桃出了门,贴心地将门反手带上,楚柔仔细听着脚步声远了,这才用毛巾遮着,从水下探出了身。
胡乱擦干身子,七手八脚将整齐摆放在桌上的衣袍捞乱了往身上套,原本齐肩的利落中短发变成了及腰长发,湿哒哒垂在背上,本就凌乱不整的衣袍更是打湿了一片。
楚柔赤着脚在屋子里转悠,时不时发出几句低呼:“妈耶……我的天哪……”
这屋里大到书柜桌床,小到茶杯笔墨,每一样都是精美绝伦。
就连她刚刚泡的木桶,不仅桶内打磨得圆润光滑,外层更是用上百颗粉色珍珠镶嵌出了十二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
这都是什么家庭啊!
楚柔扁着嘴,她敢打赌,要么是贪官污吏,要么是商贾巨富。
一屁股坐在镂空雕花红木长椅上,舒服地半眯起眼睛,心里默默盘算,如果真的是穿越了回不去,这里的生活似乎也不是令人难以接受嘛。
这里没有经营业绩、人际往来的烦恼,还是个大户人家够她啃老,倒是比回到现代还更自在些。
书桌上整齐摆了一摞米白色宣纸,楚柔眼尖地发现最底下漏出了一点黑尖,她抽出一看,依稀能辨认出是一张男人的脸。
不知是画功太差,还是这男人本身就长这么潦草,浓眉粗眼、下颌肥硕,活像是剃了胡子忘了修眉的李逵。
楚柔不禁猜想:这不会就是“准姑爷”的画像吧……
“咚咚咚。”
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楚柔赶紧将画塞回纸堆,小跑回桶边,装作刚刚出浴的模样整理了下衣袍,方才回道:“进来。”
小桃火急火燎推开门:“小姐不好了,准姑爷的队伍比预计快了许多,现下快到南门口,得赶紧让丫鬟们服侍您更衣打扮,不然快赶不上接风了!”
楚柔一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去接见一个男人,那么慌张做什么:“赶不上就不去了呗。”
反正她也不认识什么准姑爷,若是真长成画像上的模样,这桩婚事还是黄了更好。
“那哪儿成啊,将军南下剿匪三个月,您可是都数着日子盼着这一天呢,还早让下人们准备了花篮,说是要第一个去给将军撒花嘞。”
将军?难道她要嫁的还是个将军?
一想到画像中男人的粗犷模样,像个悍匪还差不多。看上的还是她这个贪官巨富家的闺女,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未谋面,楚柔心里对这个将军姑爷,印象已经差了不只一星半点。
但对方总归自己占了人家小姐的身子,免得做了些奇怪的决定让人起疑。楚柔朝门外瞅了瞅,见几名侍女在台阶下垂眼立着,还是吩咐道:“让她们进来吧。”
侍女们得了命令,托着盛放了衣衫配饰的托盘,整齐迈入房内。
眼睛低垂盯着地面,楚柔挨个瞧过去,竟是一个愿意和她对视的都没有。
“小姐,请让奴婢们为您更衣。”声音稍稍颤抖着,带着畏缩拘谨。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除了小时候姥姥给她穿过衣服外,啥时候自己穿衣服还要别人操过心。
换个衣服还要让几个小妹妹服侍着,她拢紧前襟,心里总觉得别扭。
楚柔也是好心,谁知那些侍女竟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惊恐地齐齐跪在了地上,小腿带动着衣角都在发抖。
领头的侍女头垂得更低,声音里的恐惧更加清晰:“请小姐让奴婢们服侍更衣。”
楚柔哪见过这阵仗,求助地看向小桃。
小桃收到眼神怔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勾起,回了她一个我都懂的表情,走到侍女们旁边,接过衣衫道:“你们下去吧,由我来服侍小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