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放淡定地说了个标准答案，“好好读书。”

没有继承，没有背景，至少好好读书能混成唐芷现在的水平。

他的目光朝操场左侧看去，忽然和正捂着唐兰嘴巴的女人四目相撞。

这是四年以后的第一眼对望。

十分突然，却又理所应当地该发生。

两位曾经做过夫妻的男女，彼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同时不着痕迹地转移了目光。

有人开了先河，自然更多人蜂拥而至。

“纪放学长，你读书时的成绩很好吗？”

“不好。”纪放诚实地回答。

哪里只是不好，高中的他常年倒数第一，留级一年，自暴自弃的人生哪需要什么未来？

不过玩一天是一天。

堕落可不要太容易。

“欸——？”

同学们顷刻燃起的读书热情，被浇了一盆冷水。

“那读书不还是没用吗？”

“有用。”纪放再度望向操场左侧的那道身影，只是女人已不再看他。

越是不看，那种在心口挠痒痒的感觉到起了上来。

领奖台的视野，足够将所有人尽收眼底。

可此时，其他人都不过成了背景板。

光打在唐芷一个人的身上。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长裙，清清纯纯的。

如果不看发色，也挺像读书时那个总上台领奖的小姑娘。

优渥的成绩、老师同学的爱戴，天使一般的面孔，拥有所有学生羡慕的东西。

美好干净到，想把她的面具扯下、撕碎，露出里面的那个她。

所以他就这么做了，“你说呢，唐芷？”

嗯？

被喊到名字的人忽然抬起头。

纪放尖锐明亮的眼没再偏离，带着得逞后的畅快和坏意直视她，“我们永远的年级第一。”

第4章

纪放的视线，驻足在她美丽的脸上。

男人希冀从中欣赏到理所应当该出现的惊吓、慌乱、气愤。

或者这些情绪都没有的，更真实的她，挑衅、冷漠，也许是别的......

以此满足他忽然而至的破坏欲望。

但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唐芷就这么平静地抬起头，回望着他，然后垂眸低笑，伸手安抚她跟前气得不行的唐兰。

纪放忽然迷惑了。

他曾经觉得他看透了唐芷，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四年来又锻造的新面具？

还是她那张虚伪的面孔，经过这几年已经无坚不摧了？

纪放的兴致被打乱。

这种对彼时的他来说，早已不值得上心的不悦，如今却没有像平时那样转瞬消失。

反倒是越来越堵。

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婚姻时间，每次见到唐芷时的胸口的拥堵。

那是他强大之前，对大势下的妥协。

而唐芷就是捆住他、逼着他妥协的枷锁之一。

果然啊，他是从骨子里就讨厌这个女人。

衣冠楚楚下，基因中埋藏的毁灭欲望又开始燃烧。

想要的就抢过来，讨厌的就摧毁。

忽而想到他那个从没见过的败类亲爹。

再看看远方的唐芷，纪放真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基因进化了，他不让别人还生活的挺好，就算他们有个小孩他也一定会好好养着。

男人俊美的脸上，是礼貌温柔的微笑。

纪放口中的唐芷到底何许人也？

永远的年级第一？

仅仅是这一句形容。

就足够让唐芷，立马变成令人仰望的学神。

一中本就是A市顶级的公立学校。

能进来的都是聪明人，外界认为的学霸聚地，竞争激烈，他们读的这几届至还没人能做到永保第一。

学生时代，学习滤镜总比金钱滤镜要更好用，未见其人可唐芷的形象中已经变得高大起来。

大家也随纪放的目光望去，有人还垫起了脚尖。

那方向站的人不少，但所有人的第一眼，都准确无误地落到了同一个的身上——

太好看了。

你甚至没有办法把目光挪给别人。

人群中、尤其是学生里，传出星星点点的赞叹声。

“哇她好好看。”

“巨美我的妈。”

“长这么好看不当明星可惜了，明星到底有多好看啊。”

“她不会就是唐芷吧。”

“如果学神还长得这么好看，我已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帅哥美女凑在一起，青春期的男女生总不免往那方面想。

毕竟这颜值组合实在登对，不在一起太可惜了，尤其是那种破镜重圆的BE美学。

尽管纪放前段时间刚上了娱乐热门，和正当红的美女明星龙芮佳在一块儿。

“唐芷同学也来了啊。”

教导主任拿起另一个话筒，语气激动，“既然来了那你也上来和同学们讲两句吧，讲讲学习经验，你可是当年咱们市的高考状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