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看着他的目光之中，伪装着几分软软央求的意味。

他的眼尾本身就很容易泛红，是很敏感的细嫩肌肤。

“我，我真的只是肚子不舒服……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听着像请求的口吻，但郁文峥能够感受到他抵触反感的反骨。

他的脸上带着莫测的情绪。

接着，少年示弱似的，主动亲了亲他的嘴角。

像是一种特殊的诱哄……一种物质上的交换。

再冷酷无情的人感受着那过分温软的唇，都会忍不住心软。

明明知道这个小骗子演技好的很，随时随地都可以软着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一本正经的尝试欺骗自己，内心里的心思坏的流油……

但郁文峥的手指，却在杜林主动亲自己时，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以前是毫无感觉的。

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了呢……？

也许是那厕所间内恶意的捉弄，也许是听到他大胆而又恶劣的点破了自己的异食癖……就产生了一种波折的欲望。

太聪明了点，有那么一点像从前的自己，舍不得动手。

就着杜林的这个姿势，郁文峥捏住了少年细嫩的手掌，在他的掌心之中亲了一口。

“好，那就换种惩罚方式。”

郁文峥低低的说道。

看着乖巧躺倒在自己怀里，就像是一盘中餐一般的少年，郁文峥却知道……

——退步输了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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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公寓内整洁干净的卫生间，和青大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没有一阵又一阵朝气蓬勃的脚步声经过，更为的静谧，也更容易将所有的感官神经放大……

就像是一个漫天桎梏的牢笼。

这一次的游戏玩了很久。

久到杜林有些站不稳身子，只能捏着对方那深色的家居服的衣角，被他抱在怀中。

埋在郁文峥的胸膛内，少年像是昏了过去一般。

换做以往从来都没有为他人清洗过脸庞，具有着浓烈洁癖性格的郁文峥，此刻却动作轻缓的浸湿了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那张白玉色的脸。

郁文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照顾，已经超过了温柔的界限。

不是食材……甚至不是调剂无趣生活中的小猫小狗，已经进一步的上升到了另外一种高度。

明明并没有烹饪任何的美食，满足自己特殊的口舌之欲，郁文峥却觉得自己此刻的情绪分外愉悦。

“……郁教授。”

他听到怀里的少年似乎在轻声呢喃着什么。

郁文峥低头，看到杜林睁开蒙着水雾的脆弱眼瞳之中，带着一种危险的情绪。

那就像是沾了血的刀片似的，明知危险森冷，却忍不住跃跃欲试的想要尝试一下刀尖舔血一般的快感。

“你投放的那几具尸体……就算很小心没有留下指纹，查不出任何的有用信息，但你扣留的器官，你烹饪的美食，用过的厨具，桌上的那碗汤……一定会留下痕迹。”

少年的声音似乎有些困倦，说的越来越慢，吐露的内容却越来越重。

“实验组的计划会败露——”

“你也会死在我的手上的，郁教授。”

他听到杜林如此轻声说道。

郁文峥的手顿了顿。

果然，杜林是不一样的，是让他心头发痒，舍不得把那道疤痕揉碎拨开的男孩。

但听到男孩那么厌恶自己……郁文峥的心头划过了一丝微妙的不快和烦闷。

有点不像他自己。

轻轻的捏了捏他的鼻尖，神情戏谑，郁文峥原本变化的脸色重新恢复了正常。

他低低的笑了笑。

“哪一种死法？死在你身上，倒着实不错。”

“至于你说的桌上的那碗汤里的肉和烹饪过的厨具留下的痕迹，能够作为证据……”

“很抱歉，杜林同学，这是不可能的呢。”

郁文峥的唇角扬起，笑意优雅而又迷人。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人肉啊。”

听到郁文峥的话，杜林的视线猛地一滞。

【杜林：……啊，不是人的舌尖？系统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

【人皮纸:我提醒了，我当时不是劝你干脆喝下去。】

【杜林:……】

看着少年难得一见有些发愣的神情，郁文峥心里的情绪也更愉悦了几分。

也算是成功戏耍了男孩一顿。

“你可是唯一一个猜到了我的秘密的人……在你没有克服所谓的属于人类的心理障碍的时候，我怎么会真的舍得让你喝人肉汤？”

是的，他的确舍不得。

这种不忍，混杂着奇异的心动。

来到了餐桌前，郁文峥抱着杜林，缓缓坐下。

顶楼上方明亮的灯光将他的脸映照出了温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