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道：“这简单，花半个上午的时间我就能弄完。”

沈怀瑾点点头，没准他明天就能挤奶了。

知道沈怀瑾对这群多毛兽上心，第二天厉果然早起，砍了些竹子回来。沈怀瑾起床时，他正在劈竹子。

沈怀瑾半眯着眼将夜里收进了屋子的笋条又晒了出来，之后才去找厉。

“用竹子做吗？”沈怀瑾打着哈欠问道。

“恩，竹子的形状比较固定，做起来也方便。”

沈怀瑾感叹：“竹子的用处确实很多，造纸也能拿竹子做原料的。”

厉已经习惯沈怀瑾时不时讲些他听不懂的生词了，他一边把大部分竹子都劈成了四条，一边问道：“什么是纸？”

沈怀瑾摩挲了下下巴，“作用跟平常我作画写字的树皮差不多，不过要再雪白轻薄好书写一些。说起来，我们现在有了石灰，要造纸倒也可以了。”

这样他还能顺便做些卫生纸出来，幸福感绝对能大大提升。

厉扛起竹条往兽圈那边走，“既然这样，那我们有空就做点纸吧，也省得你一直揣着树皮走来走去。”

沈怀瑾深以为然，他跟着厉走到了兽圈，也没光看着他干活，而是拿来一把木铲，把兽圈里的排泄物都堆到了菜地边上的粪池里进行发酵，这些就是平常沈怀瑾用的天然肥料了。

厉动作很快，果不其然，花了半上午的时间就用竹片把兽圈隔成了两半，沈怀瑾将母兽和小兽们分开后，拿牧草和果皮喂了好久才将它们安抚了下来。

见母兽已经安静下来，乖乖进食。沈怀瑾便拿来了桶，用温水擦洗了多毛兽的乳房和自己的双手就开始挤奶。

他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好几下都不得章法，还好多毛兽温驯且怂，没有逃开也没去攻击他，只是有些不耐烦。

沈怀瑾尝试了几次，还真挤出了奶水，乳白的奶水一簇一簇地被挤入了干净的桶中。

一头多毛兽平均挤了五分钟左右，一共挤出了有小半桶的兽奶。沈怀瑾的桶并不小，他觉得这产量还是极高的。

现挤的兽奶没法久放，沈怀瑾决定中午就直接吃了。

他手头有好多姜，正好做个姜撞奶。

姜撞奶是他家那块儿传统的美食，用姜、奶再加一点糖就可以制作，原料和步骤都十分简单。

沈怀瑾取了几块老姜，去皮洗净切碎，捣成了姜泥，挤成一碗姜汁备用。

罐中倒入刚挤的兽奶和糖块，加热到完全沸腾的状态后继续煮三分钟再离火。其实兽奶被沸腾多时会流失一些营养物质，但沈怀瑾怕不煮熟，万一有病菌，他这个“脆皮”体质可遭不住。

煮好的牛奶离火放置五分钟左右，让温度稍微降下来。沈怀瑾估计着兽奶的量，让厉拿出了十个碗，每碗中都倒入一些姜汁，沈怀瑾将兽奶从高处倒下，冲入姜汁。

之后注意不要搅动或摇晃碗里的牛奶，静置五分钟左右就凝固成姜撞奶。

正午天热，沈怀瑾便让厉打了两桶溪水倒入盆中，将十碗姜撞奶一一放入。

放凉后，两人各取了一碗品尝。被溪水冰过的姜撞奶口感更加滑嫩，味道香醇爽滑，甜与微辣完美融合，风味独特。因为原料是姜汁加奶，因此不仅营养丰富，还有暖胃表热的作用。

正巧做出来的姜撞奶也多，沈怀瑾决定给部落里的老人各送一碗去。因为身边没有雨这个小跟班，溪和黑他们也都忙着和兽人们练习捕猎，不常往他这边跑，沈怀瑾和厉只好是分别亲自送去了。

沈怀瑾给石送了一碗去，虽然这个老兽人看起来有点“拧”，但沈怀瑾还是挺喜欢他的爽快和有来有往的性格。

有意思的是，临走时，石和上次一样不肯白要姜撞奶，非拉着沈怀瑾不让走，挑挑拣拣给他拿了把石斧才罢休，直叫沈怀瑾哭笑不得。

他拿着石斧，笑道：“要我拿走也可以，不过下次再送姜撞奶来可不能再要你其他东西了。”

石听出了他的意思，老脸一红，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快回去吧。你对我们这群老兽人和老亚兽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

沈怀瑾当然知道，上个寒季兽群躁动后他被一些兽人刁难，老人们都站在他这头替他说话，他心里也感谢老人们的信任。

他笑着和石告别。

沈怀瑾走在路上的时候，阳和另外两个亚兽拦住了他。阳脸上的疤恢复得很好，已经不太看得出了，但他的气质却明显有了变化，不再咄咄逼人，看着也更加稳重。

沈怀瑾于是温声问道：“怎么了？”

阳开口道：“瑾，我们几个想找你交换那种斜挎包，可以吗？”

原来是来“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