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纶，你是大骗子，说好的带我来还愿的，你在哪里啊？”

“臭丫头，叫哥哥呀！”

“ 他说过会娶我的，我要等他回来。”

“清妤，我们现在就去求皇上赐婚。”

“彦纶……答应我，平安回来好不好？”

“我答应你，一定会大获全胜，平安归来。”

“夫人今日身子不便，早些歇息便可。”

……

没有丝毫的逻辑可言，也不是按照时间线出现的，但每句话都会伴随着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的相应的场景出现。

他们经历的快乐的，难过的，所有的事，此时此刻全都充斥在他脑中。

李晏伦满头大汗，眉头紧锁，身下撞击的她越来越厉害，直到他看到那个场景……

她被三个穿着官兵服装的男人步步紧逼，不断地后退再后退，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他知道她害怕，他知道那些男人脸上猥琐的笑容代表着什么，他想去救她，可他……只是个场外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身处危险却束手无措。

她带着哭意的“不要”一直回荡在他耳边，刺的他心痛。

李晏伦闭着眼睛紧紧抿着唇，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的手在她腰间已经掐出一道血印，却浑然不知，而徐清妤最痛的地方正被他占据着，也浑然未觉腰间的疼痛。

不想被这些男人玩弄，摔倒在地的她用力躲开他们的触碰，手抓过地上的尘沙就向面前的可恨之人扬了过去，随即爬起来转身就跑，哪怕前面就是江河，她也宁愿跳江而死。

只是……

刀起刀落。

血染河水。

被砍了一刀的她仍然奋力跳入江中，只为……留住处子之身。

为他保留的清白之身。

李晏伦的脑袋靠在她的侧颈间，眼泪顺着她细白的脖颈滑落，他的双手死死搂住她，徐清妤此时正坐在他的腿上被他越来越快的动作弄得身体仿佛处在水深火热中，意乱情迷的她嘴里发出的一声声喘息嘤咛，他却一点都没听到。

他耳边响起的只有她跳江时虚弱地那句：“彦纶，等我。”

随着他的低吼和她的尖叫，两具紧密结合的躯体一同颤抖着攀上云端高峰，脑中那一瞬似是有烟花爆竹在绽放。

徐清妤的大脑好一会儿都是空白状态，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出神，手指在他后背上挠出一道又一道印记，而他只是静静地抱着她，闭着眼任其眼泪肆意流淌。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她身边。

他欠她好多。

“清妤……”

他将她放在床上，像个小兽一样趴在她身上痛苦地呜咽。

徐清妤还在失神的状态中，只会软着声音喃喃地唤他：“老公……”

他们的身体还是结合的状态，他根本就不想退出来，在听到她娇软的声音后身下立刻又开始膨胀，他抬起头轻轻抚摸了她被汗水和泪水浸湿的脸颊，徐清妤的眼睛被水汽充满，她迷迷蒙蒙地看着上方的人，下一秒就有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到她的眼睑处。

他……在哭吗？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判断就又被他吻住，激烈缠绵的吻随着他再一次缓慢轻柔的动作开始了第二波冲击。

她的手刚覆到他的脸上就被他拉开，随后和他十指交错，被他压在了头两侧。

冰凉的液体还在不断地滴落，有几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流到嘴边，被她吻到自己口中。

咸咸涩涩的味道。

她控制不住地娇喘出声，李晏伦压在她身上听着她的喘息吻的越来越汹涌，动作也越来越剧烈。

万箭穿心。

他万万没想到，凯旋途中会遭奸人暗算。

他跪在地上低头看着胸前数不清的箭，充满鲜血的嘴角却划过一丝笑容。

因为他看到了她对他巧笑嫣然的样子。

她会撒娇地拉着他的衣袖说：“彦纶你背我嘛，走路好累的。”

她会伸出小手指和他拉勾：“彦纶哥哥你说话要算话哦，十年之后再带我来碧湖还愿。”

她会很懂事地将他买来的糖葫芦伸到他嘴边：“呐，彦纶哥哥先吃。”

她会生气的对他毫无形象地吼叫：“李彦纶你傻吧！干嘛逼我叫你哥哥！我长大了不想叫你哥哥不行吗？！”

她也会乖顺地窝在他怀里浅笑轻吟：“我等你回来，彦纶……哥哥。”

都说人死之前会看到自己最爱的人。

是了。他看到了她，他们经历的所有过往，他都看到了。

只是……

清妤对不起，答应你平安回去见你，我没做到；答应你每十年带你回碧湖还一次愿，我没做到。

对不起害你受了这么多苦才来到我身边。

对不起你从始至终都记得我而我却曾经忘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