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天天想孝敬我(40)
磕磕绊绊来到峡谷入口,五虎嗅到血腥味更加兴奋,撒欢往前跑,怎么喊都停不下来。谢风遥抱着楚南楠翻身滚到地上,五虎已经一阵风冲进去,峡谷中顿时响起呜呼呜呼的热情嚎叫。
五虎冲进峡谷与妖兽撕打,十年前那个奶白的,只会呜呼叫着打滚的小团子,此刻被妖兽鲜血激发凶性,身形顿时暴涨到三只水牛那么大,满谷的妖兽都被它撵着跑。
月圆夜,妖兽总是会特别兴奋,谢风遥没管它,把楚南楠靠在一棵树干上,检查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她身子软绵绵不着力,歪倒在他怀里,体温透过湿透的衣衫传递,少年浑身僵硬着,背过身去,用被单把她裹在背上。
带着一个昏迷的人爬悬崖是很费劲的事,谢风遥却一点不后悔。他甘愿承受随身携带她造成的一系列麻烦和后果,也不愿把她独自留在山洞提心吊胆。
这头刚整装完毕,五虎又在峡谷里嚷嚷开了,“主人,我,卡住了!!主人,救我!!”
谢风遥背着人进了峡谷,果然见五虎已经膨胀成巨大的一坨,结结实实堵在了狭窄的谷沟里。
“那你不会变小吗?”他没好气。
五虎眨着灯笼大的眼睛,后知后觉:“对哦。”如果不是因为它声音还是那么嫩那么奶,可以确信是当年的五虎,谢风遥险些控制不住踹它两脚的冲动。
谢风遥徒手攀岩,招呼上变回正常大小的五虎,“走了。”
五虎欢天喜地跟上,在近乎垂直的悬崖上矫健飞窜进浓雾里,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子。
谢风遥:……
这样的五虎带回扶风山,他们真的不会被一起逐出师门吗?
下山容易上山难,还得防着崖洞内妖兽的袭击,谢风遥时不时要把五虎喊回来帮忙,它在山璧上如履平地,谢风遥却不敢这时候骑它。
毛毛太短抓不住,要是中途它又开始撒欢,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路倒是有惊无险,还剩三分之二路程的时候,背上的楚南楠却突然醒了。
五虎替他解决掉拦路的妖兽,在不远的地方歪着头等他,却迟迟不见他跟上,好奇扭头回去看。
谢风遥脸红得要滴血,他那该死的师尊正在后背舔他的耳朵,他手脚一阵阵发软,几次险些抓不住掉下去。
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时候醒,真会添乱。
她手也不老实,磨磨蹭蹭从后腰揽上来,往上从衣襟里探进去,贴着肌肤回到腰际,凉凉的指尖缠绵勾起,点燃串串火花。
五虎嗅到了配种的气味,觉得很奇怪,呜呜两声回到他身边,长满倒刺的粗舌舔了舔他抓在崖璧上的手。
那湿湿的吻,同时落在他颈侧,小舌舔过喉结。
少年双臂一紧,蓄力往上一腾,身形轻捷如鹞旋飞,踏过山岩滚进了最近的一个崖洞里,五虎跟着扑进去,一只妖兽同时被丢出去与它擦肩而过。
这种紧急的时刻,他也没忘了背上的人,怕伤着她,脸着地摔在石洞中。
后背的人轻声哼哼着,很不满,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谢风遥忍无可忍,乱扯一通把她扯出来翻身压在地上,将她双手固定在耳畔:“楚南楠!你醒一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乌灵灵的一双水瞳委屈看着他,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他一下又破了防,生出一种认命的挫败感,软倒滚到一边,仰面捂着心口。
好烦呐。
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好烦呐。
五虎站在洞口,探出脑袋跟附近的妖兽呲牙吵架,尽职尽责地保护着主人和他的雌性。
洞中谢风遥捂住狂乱的心,十分憎恶这段时间的自己,尤其是此刻。
他不明白那种挫败感从何而来,不明白为什么会因为她无意识的亲近和讨好感到愤怒。
曾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杀死她,明明是恨之入骨的人,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下手,究竟是什么造就了现在这种情况。
洞外雨渐渐小了,附近的妖兽也慢慢安静了下来,五虎转身,趴在洞口,脑袋垫在爪子上摇着尾巴看他,轻轻呜咽两声。
他仰面看着黑漆漆的洞顶,兀自出神,半晌,耳边忽然响起衣料摩擦的细响,紧接着,她轻柔的清晰的声音响起:“阿遥?”
一双软软的手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着,摸到少年结实的身体,又闪电般收了回去,“阿遥?你在吗?”
这里又黑又臭,肯定不是原来的崖洞了。
醒了啊,终于醒了。
谢风遥双手搓了两把脸,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轻快,再略带一些欣喜和焦急,“师尊!你终于醒了!”
“阿遥,你在啊,这是哪里,好黑啊。”她紧张揪着他袖子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