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看我的眼神变了(175)
“阿攸,这么晚了,还不睡吗?”辰末允将茶放在桌子上,姜泽攸环着他的腰,将那人捞入怀中,顺势将人按坐在他的腿上。
自己明明有用大鱼大肉伺候着,可怀里的人就是不见长,反而越来越清瘦,这么抱着轻飘飘的,给人种不真实的感觉。
“阿允,你心中有事?我好久没有看到你笑了!”姜泽攸将头埋入他的颈间,鼻间传来一阵清香,沁人心脾,安抚着他烦躁不安的情绪。
“我也不知。”辰末允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空灵的感觉,“阿攸,我好难受,心里像是压着什么东西,压得我好重好重,我隐约觉得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却忘了是什么事情!”
自从回到瑶国后,夜晚寂静独留他一人之时,前生今世的记忆错乱交杂,偶尔他记得他是林洛白,但有时他又是辰末允,药效如暴风席卷,姜泽攸给他灌述的记忆在一点一点慢慢地吞噬着他原本的记忆。
“阿允很难受吗?”姜泽攸抬头,有泪滴到他的泪痣上,辰末允一双美目已是通红,他因痛苦不堪拽紧姜泽攸的衣袖,因为啜泣身体颤着,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可怜。
姜泽攸疼惜地擦掉他脸上的泪,拍拍他的背,轻声地哄着,眼中有无尽的温柔,“阿允,很快的,很快你就不会那么的难受了。”
再给我些日子,等我安顿好了你,就让一切如你所愿。
“嗯,阿攸,你忙吧。”他见桌子上杂乱地摆着奏折,知道姜泽攸还要忙。
“我自己会好的!”辰末允从他怀中下来,留下一个惆怅孤独的背影,往御书房外走去。
夜里风大,辰末允看着月光下树叶的重影,沿着斑驳一直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季华阁。
他在季华阁停驻良久,不知自己为何要走到这里,回荡在脑中的林洛白、辰末允就如地上的叶影一般杂乱交错,看不清每一片叶子的真像。
他凭着感觉走到林玟秋的房间,有时候无聊在宫里闲逛之时,他总是听到他们说,在这宫中有两个疯子,一个在梅花小筑,一个在季华阁。
“是辰末允吗?”林玟秋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不用想就知道是他,这人已经连续几天来这里找她了,每天一来就问她“他是谁”。
果不其然,辰末允盯着那扇门,透着无助的声音响起,“玟秋,我好像又忘记我是谁了!”
房间里的女人突然放声狂笑,笑得疯魔偏执,将辰末允吓得不敢往那紧锁的房门再走一步。
“姜泽攸啊姜泽攸!我林家,我哥究竟欠了你什么啊!”声音带着笑却透着不解与绝望,歇斯底里的压迫感让辰末允越来越难受。
女人还在笑着,还在怒吼着,“我哥视你为明君,一路将你送上权利的高坐,而你杀了他全家,毁我一生,如今又用如此卑劣手段剥夺他的记忆……还教他爱你!真是可笑又可恨……”
院中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件披风盖在辰末允的身上,他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一双眼紧盯着前方。
太监解开了林玟秋房间的锁,踹门而入,将还在胡言乱语的女人死死按在地上,捂住了她的嘴,女人抬眼悲痛地看着辰末允,再看到他身后的姜泽攸之时,那双眼附上了露骨的恨意。
季华阁有人守着,每次辰末允来都会有人去上报姜泽攸,这次林玟秋突然发疯,他们不敢含糊应事,第一时间就将事情禀报给了姜泽攸。
辰末允慌地跑上前,却被姜泽攸拽住了手腕,无奈之下他牵上姜泽攸的衣角,眼中含泪,满是哀求。“阿攸,你别伤她!”
“好阿允,别急,我不伤她,她只是生病了,他们在给她瞧病。”
姜泽攸抱起辰末允,温温柔柔地安抚着他的情绪,不顾那人的意愿,往季华阁外走去。
夜色静谧,晚风轻拂,辰末允靠在姜泽攸身上,在那扇门关上之时,看到太监将林玟秋翻身按在桌子上,死死拽住她的四肢,往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嘴里倒进乌黑的药液。
他搭在姜泽攸肩上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心中阵阵绞痛。
姜泽攸不像往常一样,陪他一同入睡,战事吃紧,粮草已送去了有三四个月了,是该重新补给了,只是在加强赋税的话,可能会引起民怨。
现在只能从皇城富豪、贵胄入手筹备军粮,但是官商勾结不愿出财出力,将他们逼得狠了,也只会去搜刮民脂民膏,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姜泽攸见辰末允已经入了梦乡,帮他盖好了被子就离开了梅花小筑,往御书房去,他必须想出对策,起码再拖半年的时间。
房间再次留辰末允一人,他睁开一双带着淡淡惆怅的眼睛,起身静坐了良久,才想起自己要干什么,他将手伸入柜子之下,拿出来几张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