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琪娟努着嘴还想说什么，见潭凡根本没看她，膈应了半天，最后还是识趣得下了车。

潭凡瞥了眼后视镜，某人那种故意无视他人的感觉特别明显，他的眉头略微皱了皱，发动车子离开了，压根没有注意到还一脸幽怨得，默默注视着车屁股的魏琪娟。

没了魏琪娟，车子里的气氛显得更僵硬，原来身边有一个磨磨唧唧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女人也是不错的。

李源一僵着脖子欲言又止，车内一个面无表情得开车，另一个嘴唇紧抿，从上车起就没多说过一句话，更没露出一个多余的表情来，只是一味得盯着车窗外面头，要不是看他眼睛还睁着，恐怕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直到车子再次停下时，凡尘才动了，活动了下胳膊，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半边手臂已经有些酸麻。

“小尘……”李源一下车，偷偷瞥了眼潭凡，欲言又止。

凡尘扯了扯嘴角，冲他露出一抹微笑：“源一哥，你快上去吧，下次再一起出来开小灶吧。”

“嗯，你到家后发个短信给我。”

“好。”凡尘点头，拉上了车门。

李源一看着渐渐驶离的车子，暗暗叹气，那个潭凡冷冰冰的，对人也冷淡，但是看小尘的目光却意外明亮，可是，没有结果的感情，只会让对方受累受伤……看来要好好跟小尘谈谈了。

李源一和月白住的是民房，这里不比小区那样有保安有园林设计，可一栋栋房子排列的也算整齐，位置也离Q大不远，树荫围绕，偶尔还能看到路边种的茄子白菜什么的，颇有一股小村庄的味道。

凡尘看着窗外，重新恢复刚刚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模式。

潭凡将车子开到外面大道上，拐了几个弯后靠边停下，凡尘一顿，原想开口询问，却听潭凡先说。

“你有心事。”

潭凡的话让人有些出人意料，凡尘在末世摸爬滚打了一年多，尝尽了世态炎凉，人心诡谲，潭凡的冷漠，更是一把尖锐的锥子，时时刻刻抵着他的心，有时让他觉得唿吸都是疼痛的，他对末世之前潭凡对自己的态度自己模煳了，只是依稀记得，有时几个朋友聚会，一个拉一个，幸运的话会偶然遇上，那样的关系顶多只算认识，如今他问自己的心事，换做过去，自己应该在偷笑吧，可是现在为什么会感到这么奇怪……

凡尘抿嘴，答道：“心事这种东西，都会有的吧。”

“不同。”

凡尘抬头，盯着潭凡好久，心里有许多话挂在嘴边却说不出来，如鲠在喉。

“说说。”潭凡回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有任何感情，但却深邃迷人。

凡尘别过脸，躲开了那人的视线道：“……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大概是晕车了吧。”

潭凡眉头微皱，后视镜映着某人苍白的脸色，看似平静的表情却比平时更显内敛。凡尘平时柔柔软软的就像小动物一样，遇事不愿与人计较，话不多却能给人一种暖烘烘的亲和感，可是现在却染上一层浓重的忧伤，其中缘故恐怕去问他也问不出来。

“坐前面。”

“啊？”

“坐前面来。”

凡尘犹豫了下，还是照做了。

潭凡看他坐好又系了安全带，驱车离开。

“我们要去哪里？”

“海边。”

“……”

第10章

车子开得很平稳，凡尘看着潭凡的侧脸，心想事无完美，为什么这个人却能长得这么好看？想想，这样什么都好的一个人，就是挑女人的眼光太差了。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车子行驶了将近一小时才停下，两个人坐在车内许久，谁也没要开口的意思。

凡尘无奈，以前自己也是这样跟潭凡相处的？

“谢谢你带我出来。”烙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后，凡尘自己下了车，在车里就觉得怪闷的，而且莫名的尴尬。

海边的风很大，吹到身上，渗透进毛衣，刮着皮肤冷嗖嗖得生疼。

路边一排白灼灯，而潭凡所说的海也只不过能远远的看到而已。

潭凡站在车边，回想过去凡尘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都是红透了脸，现在这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跟魏琪娟订婚了的缘故？

想到这里，才松开的眉头现在又皱在了一起。

凡尘吹着风，眺望远处，看到有人在海边扎了帐篷，打闹说笑声仿佛能被风携带着吹到这边来，这样欢乐放松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要不是在烤肉店听人提起了变异老鼠的事，凡尘真都想过那一年多的垂死挣扎，不过是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只是梦醒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