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皇后重生了(44)
关山月扭头看着陶萱苏,面有忧色,“要是恭王真的待你好,今日怎不陪你回门?我还听说,他也没陪你进宫请安。你哥哥告诉我,你很懂事,吃了苦也不会说。恭王坏名声在外,我到底不能安心。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扮丑,嫁给瑞王也好。”
陶萱苏摇摇头,嫂嫂哪知道恭王色厉内荏,实实在在是个好人。而瑞王那一帮人可就难对付多了。
“嫂嫂送我的匕首还放在百宝箱里呢。要是恭王真待我不好,我绝不手软。恭王双目失明,不愿出门。但在府里,他真真待我不差。今天回门,王爷还安排了他最信任的盛嬷嬷陪我,又送了那么多礼品,可不是重视我和将军府吗?”
关山月叹了口气,终究不能放心,却也不愿因此对泣,便道:“昨天你哥哥来信了。我不识字,你快念给我听。”
关山月从妆台桌子里拿出一封信,里头还有陶令闻先前的信。许多个夜晚,她就是看着这些不认得的文字入睡的。
陶萱苏接过信,欢喜异常地念道:
娘子、小苏:恭王虽瞎,但吾与其并肩作战时,了然其秉性纯厚,虽不是最佳妹婿人选,亦可托付终身。
陶萱苏道:“嫂嫂,你听听,哥哥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放心吗?”
“你哥哥真这么说,你别诓我?”关山月瞧了一遍信,只认得“娘子、小苏”四个字,和上封信的开头一样。
“我怎么敢骗嫂嫂?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呢。”陶萱苏抚摸关山月的背,“不过哥哥粗心了些。这封信若被人截住了,看到上面说恭王不是最佳妹婿人选,必有一场风波。”
陶令闻豪爽直接,和关山月的性子颇像,所以二人合得来。上辈子也正因为两人至纯至善,才会被曹娴娴和陶仙儿利用陷害。
陶萱苏将信念完,原来哥哥盼望嫂嫂这一胎生个女儿,将来再生个儿子,又写了许多珍重之语。
关山月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期待和向往,“你哥哥倒是想得美。又不用他劳累,他哪知道怀孕的辛苦?就盼着我给他生女儿又生儿子。”
“我读这封信,感觉哥哥恨不得插翅飞回来。‘思卿如满月,夜夜减清辉’。哥哥每晚都望着天上的月亮想嫂嫂呢。”
关山月轻柔地摸着信笺,仿佛这是一件极其珍贵的物件。她能想象到陶令闻在营帐里提笔写字的画面,也能想象到陶令闻坐在风沙里望着寂寞无边的月亮。要是自己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但如今有了身孕,他不会同意自己去边塞的。
关山月不自觉地摸着隆起的肚子,孩子轻轻踢了她一脚,一种生命的力量在体内勃发,日日夜夜都在和她一同成长,让她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幸福和欢愉。
“嫂嫂,你希望这一胎是男是女呢?”上辈子嫂嫂没能生下这个孩子,陶萱苏也想知道胎儿是外甥还是外甥女。
关山月甜甜地笑道:“我也希望是女儿。如果是儿子,将来就得跟着你哥练兵打仗,太危险了。如果是女儿,人们都说外甥女像姑姑,像你一样又美又聪颖。”
“我又不聪明。”如果聪明,上辈子也不会落得那样惨的结局,陶萱苏道,“我脸上有疤,丑。像嫂嫂最好,端庄,性子爽朗。”
“有你这样出类拔萃的姑姑打底,我的孩子必不会差。你哥哥生得也好,就是被边关的日头晒黑了。”念起相公,关山月心里又是一阵甜酸杂糅。
忽然雪枝敲门,说是老爷、夫人和二小姐来了。
陶萱苏不愿见他们,但更不想在回门之日落人把柄,只好开门迎接。
“爹。”陶萱苏如常喊道。
陶奇跪了下去,“微臣拜见恭王妃。”他深知礼法森严,区区一个礼部员外郎,见了王妃,即便她是自己的女儿,也要叩拜。况且旁边还有王府的人看着。
陶仙儿今天打扮得甚至妖艳,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将猫抓伤的痕迹遮得一点也看不出,浑身穿金戴银,像个暴发户似的。
她惊讶道:“爹,陶萱苏是你女儿,你怎么能拜她呢?陶萱苏,你竟然让爹跪拜你,简直大逆不道。”
陶萱苏扶陶奇起身,柔声道:“爹,碍于礼法,您这一跪女儿只好受了,还望您不要责怪。”她又冷冷地盯着陶仙儿,道:“陶仙儿,如今我是恭王妃,是皇家儿媳。礼法在上,即便是爹,也不得不拜我。你呢?你和你娘为何还不跪拜?”
陶萱苏扫了一眼立在旁边的张氏,手搭在丫鬟手上,满脸不屑,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和从前没有半点分别。娘在世的时候,她就是这般,不将正室放在眼里;如今又不将陶萱苏这个嫡长女、恭王妃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