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暴君白月光(8)
萧荀为了照顾她感受,特大度的将衣扣扣整齐了,这才在紫檀木椅上坐下,抬眸看柳翩翩,“冷嫔怎么了?”
提起冷嫔,正窘燥交加心想自己会不会长针眼的柳翩翩也顾不得害臊了,急忙拿开捂着眼睛的双手,几步奔到萧荀面前,急忙的将冷嫔的事同他说了。
并急声解释:“翩翩本不想这么晚叨扰皇上休息,可太医院的人说太医们都在皇上这儿,翩翩没法子就找了来,若有唐突皇上的地方,望皇上赎罪。”
冷嫔是他当太子时纳入身边的,人聪慧,不骄矜,又懂得进退,原本是做淑妃帮他管制后宫妃嫔的最佳人选,只可惜身子骨一直不争气,他也不愿再劳累着她,登基后便单独辟个殿令她住着养病,这些年她病没养好,身子骨反而越发不好了,萧荀肃了容略一沉吟,朝殿外道:“李宏”。
“奴才在。”
“传令下去,派几个太医给冷嫔瞧瞧。”
李宏得令,急忙带着殿外跪着候命的几个太医去了。
有太医在,冷嫔的病很快就能得到救治,柳翩翩心底狠狠松口气,这才察觉到方才来时跑的急,身上穿的内衫已然被汗打湿了遍,此刻竟觉得那内衫沉甸甸的挂在身上,很是疲累,想回去换身干爽衣裳,可又不放心冷嫔病情,她一俯身急忙给萧荀辞别:“皇上,臣妾告退。”
这么急着走?
还盼着她继续往下演的萧荀喉头一梗,心里酸溜溜之中不知怎的竟多出几分不舍,他轻阖眼皮,慢吞吞的说:“太医已经去了,想必冷嫔的病很快就能医好,翩翩无须担心,既然来了,不愿陪朕坐会儿吗?”
正急着走的柳翩翩脚步一顿,狐疑的看向萧荀。
烛火映照中,萧荀正正襟危坐着,染了烛光的眸子暗了暗,似十分期盼她留下却又端着架子不太好意思。
晚间宴席上萧荀对她主动解释三年前他不告而别的事,并盼着她原谅他,若她不留下来,万一被他以为是她没原谅他,那这误会岂不大了?
她还想在萧荀眼皮子底下多苟活几日。
可冷嫔那儿......
“咳咳咳——”
柳翩翩蹙着秀眉正左右为难,忽见萧荀低头掩唇重重咳嗽几声,似身子不适。
方才冷嫔病情紧急,她横冲直撞的跑来找萧荀要太医给冷嫔治病,却忘了萧荀似乎也病着,要不然太医们也不会一股脑的都在萧荀这侯命。
火光电石间她忽然想到前几日萧荀未回秦宫时在战场上受伤的传闻,她当时还以为是假消息,并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莫非是真的?
可他方才在朝阳殿时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柳翩翩狐疑的扫视周遭,发现离她不远处的桌案上,正放着大大小小的伤药,有两瓶还开着盖,似乎刚被人用过,这才惊疑不定的问萧荀:“皇上,您受伤了?”
萧荀英俊的脸上隐有苦楚,可却朝她摆手:“不碍事,小伤。”
他既是小伤,应当伤势不要紧,再说还有满院子太医帮他诊治着,用不着她操心。柳翩翩掩下好奇,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正咳嗽着的萧荀微微抬眸,见她杏面弥着一层薄红,如秋水般的眸底左顾右盼却是拒不看他。
接不上戏了?
萧荀好笑的想:难为他还为了她“接戏”专门咳嗽提醒她。
这时候按套路她不应该来“安抚安抚”他?抑或给他倒杯茶润润喉?再不济,看着他的目光也得饱满“关切”矜持着不原谅他当年冷落她的悲愤神色吧?
可都没有。
她就那么愣站着,方才似跑的急,几缕发丝从散乱的发髻下散开,紧贴着她的粉腮,其中有一小撮发丝不屈服的在外支棱着,配上身上那身灰不溜秋的衣裳,“漠然”的表情,活像个呆头鹅。
最重仪态的萧荀选择性眼盲只当看不到她那一小撮呆毛。
不悦的想:莫非,没戳到她想要打探的事?她提不起兴致?
萧荀低头又重重咳嗽一声。
这一声响颇大,柳翩翩想佯装听不到都不行,她艰难的说服自己再多留一会儿,等萧荀无话找她说的时候自然放她走了,抱着这个心思,柳翩翩关切的看向萧荀:“皇上您的伤要不要紧?要不臣妾帮您唤太医进来看看?”
“不用,朕不想惊动太后”。萧荀说罢,又咳嗽一声,声音沙哑的继续道:“否则太后知道朕受伤,定会忧心朕伤势凤体不安,后宫妃嫔们也跟着人心惶惶。”
“翩翩,你能不能帮朕一个忙,不要将朕受伤的事泄露出去?”
柳翩翩默了默,心想也是。
萧荀是一国之君,无论他受什么伤都是国事,尤其这几年秦国和魏国,代国等邻国关系并不融洽,如今战事刚结束,若被有心人得知萧荀受伤的事,说不准会在朝堂上大做文章,更甚着,再挑起秦国和别国的战乱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