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187)
在他们眼中,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坐上皇位,天下迟早生灵涂炭。
宓葳蕤闭上眼,准备小憩片刻。
只希望喻轩争气些,一定要清醒着撑到许清雅将他推上皇位的那日。毕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端王府中一切转为宁静,与之相隔一条街的丞相府却大相径庭。
唐景昇自出宫回到府内便有些心神不宁,在书房枯坐一夜也没能理清思绪,现下惠仁帝已立下遗诏,但却并未明言他属意的皇子,而是只告诉了他们遗诏存放的地方,看似寻常的做做法,唐景昇总觉得惠仁帝是有意为之。
“父亲,儿子有事相商。”唐文瑞站在书房外询问道。
“进来吧。”唐景昇整了整衣袍,坐直身子,见唐文瑞推门入内,遂开口道,“你有何事?”
唐文瑞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屋外,随后掩上门急匆匆走到唐景昇近旁,“父亲,刚有人给婉柔递了消息,贤王拿住了端王和许家的把柄,端王自知没有退路,打算在今夜子时起事。”他说得兴奋,丝毫没注意到唐景昇古怪的表情。
“父亲,到时咱们同贤王一道入宫救驾,这可是从龙之功。”
贤王都被皇上下大狱了,还谈何从龙之功,这分明就是陷阱。
“与你那良妾传消息的人,现在何处?”
唐文瑞露出些得色,“儿子就知道父亲谨慎,特意将人留在了梅院。”
“高卫,速速派人去梅院拿人,务必要捉活的!”唐文瑞起身推开满目茫然的唐文瑞。
“父亲,这是作何?”
“蠢货,你就给我留在书房,哪都不许去。”见唐文瑞还上前扯住他的衣袖,“你若在朝前走一步,便别想继承家主之位!”
此话一出,唐文瑞虽仍不明所以,但立马停下了脚步。
唐景昇趁机抽出袖子,快步离开。
得了命令的家仆带着人直冲梅院,那里正是唐文瑞的良妾婉柔的住处,后院骤然闯进来这么多下仆,院中婢女吓得惊叫。
名为婉柔的良妾赶忙从屋中走出来,见是公公身边的随从高卫,问:“高管家,这是?”
“婉姨娘。”高卫行了一礼,“大少爷说您这有客来访,老爷想着总不能怠慢了贵客,遂叫我亲自来请。”
“原来如此。”婉柔说着,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厢房,“人就在屋内,若是高管家没旁的事,妾身便先回避了。”
高卫道了声:“扰了婉姨娘清净,老奴会吩咐他们尽量轻声些。”
“高管家客气了。”婉柔笑笑,高卫恭敬的态度让她很受用。
梅院中的下人见此,纷纷回避,高卫手一挥,带来的人一部分守住门窗,一部分迅速推门而入,进屋后就看到所谓的“贵客”头枕着右臂,半个身子靠在桌上。
一人上前,朝这人鼻息间一探,迅速收回手。
“管家,这人没气了。”
高卫神色一怔,然后极快地吩咐道:“你们留在梅院,看住院中诸人,我这便去向老爷禀报。”
“是。”
高卫听罢,匆匆离开。
丞相府的一处废院内,唐景昇等候在此。
见只有高卫一人回来,他心道不妙,还不等唐景昇开口询问,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而后沉闷的钟声紧随。
唐景昇看向皇城的方向,一时难以分辨自己听到的到底是天雷余音,还是丧钟哀鸣。
“铛——”
又一声钟鸣。
唐景昇猛然回神,“快!立马将府内不合规的东西撤下,命众人更换素服,我要立刻入宫。在我回府前,府中不准任何人进出,便是再要紧的事,都不行!”
“老爷,梅院那里?”
“此贱婢与人私通,已自行投井。”唐景昇是狠了心要以绝后患,“梅院中形迹可疑之人,一律乱棍打死。”
惠仁帝陡然驾崩,即便禁军立刻在京中戒严,仍不免乱作一团。
然而皇城内的永华宫中,惠仁帝此时靠着朱济善支撑,颤着手指向一身缟素缓步入内的许清雅,“贱人,朕还没死!”
“哎呀,那这钟倒是敲的早了。”许清雅说着竟是笑了起来,“不过依臣妾看,皇上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恐怕也撑不了多久,提前些也无妨。”
惠仁帝“呼哧呼哧”地喘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显然气急。
朱济善在一旁怒斥,“乱臣贼子,你们这是谋逆!”
“朱院使这是说什么呢?”许清雅垮了脸,“你这老贼与贤王勾结,意图谋害皇上,李家趁乱逼宫,还好本宫与端王看穿了你等奸计前来救驾。奈何皇上本就病体虚弱,经此一遭,更是陷入弥留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