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在掉马边缘(6)
白流尘正色道:“修仙之人不得无故对百姓动手。”
云九霄怒道:“为何明知故犯?”
白流尘义正言辞:“那几个人欺人太甚,徒儿实在看不过去才出手教训了他们一番,并未伤及他们性命。”
云九霄大怒:“难道要伤及性命才算动手吗?你说,触犯门规,该当何罪?”
白流尘道:“杖责三十,禁闭五天。”
“来人,用刑!”
云舒澜着急地拽着父亲的袖子:“爹,你饶了师兄吧,他也不是有意为之……”
君洛玉满脸惊慌:“师父,你饶了师兄吧!要不然……要不然就让和师兄一人挨十五下,好不好?”
白流尘握住君洛玉的手,摇摇头,道:“洛洛,没关系的,你和师妹先出去。”
房门紧闭着,里面是木板打在背上的声音,一下一下,铿锵有力,君洛玉的心也跟着一沉再沉。他眼睛红红的,委屈地抿着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屋里的白流尘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强忍着不敢出声,是不想君洛玉难过,不想他听到自己的叫声而掉眼泪。
行刑结束,君洛玉和云舒澜扶着伤痕累累的白流尘回了房间。
伤都在后背,他无法躺下,只能趴在床上,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
君洛玉颤抖着给白流尘脱上衣,刚碰到他的衣领,手腕就被抓住:“洛洛,你先答应我千万不要哭,否则就换个人来。”
君洛玉“嗯”了一声,继续给他脱衣服。
衣服褪下,伤口暴露在眼前——
整个后背鲜血淋漓,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君洛玉鼻子一抽,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白流尘有些无奈,被打的明明是他,君洛玉却是哭的最惨的。他不仅要忍着身体的疼痛,还得哄着身边的人:“好了,我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你多笑一笑我的伤就会好得更快些。”
君洛玉止住哭泣,胡乱摸了一把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听师兄的,不哭。你看看我,是不是好一些了?”
云舒澜端了一盆热水放在桌上,把药瓶和纱布交给君洛玉:“师兄还好吗?
君洛玉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低声道:“还行吧,刚睡着。”
云舒澜压低声音:“药是刚跟我爹要的,一天用两次。你好好照顾师兄,需要什么就和我说,我先回去了。”
君洛玉拿了一块毛巾,用热水浸了浸,开始仔细清理白流尘背上的血迹。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白流尘还是醒了。
君洛玉有些抱歉:“师兄,是不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了?”
白流尘道:“不是,是我自己想翻身扯到伤口了。”
清理完血迹,他拿过药瓶开始上药。那药的药性大,刚接触伤口的时候有刺痛感,白流尘没忍住,“嘶”了一声。
君洛玉不敢碰他了:“师兄,是我下手太重了吗?”
“不是不是,是药的原因,就疼那么一下下,马上就不疼了。”
君洛玉更加小心地在他背上撒着药粉,还时不时地用嘴吹吹,想缓解他的疼痛。可离得太近了,热气哈在背上,轻轻柔柔的,反倒让白流尘的背上除了疼又多了一种痒痒的感觉。他的背绷了起来,手迫切地想抓住一点东西。两种极端的感受交织在一起,让他很是煎熬。
“好了,上完药了。”君洛玉把他扶起来,拆开纱布给他包扎伤口,从肩膀开始,缠好前面,双臂环住他,再从后面绕回来,一圈又一圈。
君洛玉很认真,无暇顾及其它。如果他此时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白流尘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盯着他,欢喜的,幽深的,炙热的……
白流尘闭上眼睛,将君洛玉拥入怀中,把脸埋入他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专属于他的味道。
君洛玉的手还拿着纱布环在他身后:“师兄……”
白流尘将他搂的更紧些:“不要说话,让我抱抱,这样我就不疼了。”
“嗯,”君洛玉不敢碰他的背,手臂垂在两侧,“要是这样能帮你止痛,那就多抱一会儿吧。”
晚上,君洛玉端着饭菜,过来和他一起吃。他身体虚弱,食欲不佳,君洛玉就把每一样都夹了一些,放到他的碗里:“这些是我求路伯伯给你做的,都是对恢复伤口有好处的,你尝一尝。”
白流尘心里像是摇曳起一根蜡烛,暖暖的很温馨,又像是汩汩的温泉滋润着心田。
睡觉前,君洛玉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褥进来了。
白流尘有些奇怪:“你把被子拿过来做什么?我这里有啊。”
君洛玉把被褥铺到地上,一屁股坐下:“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我得守着你,我睡地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