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驸马,真皇后(128)
虽然,被自己的娘子亲额头……有点奇怪,但能和瑜儿姐姐这般亲密,贺顾潜意识里却也是开心的。
他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却忽然感觉到,一只掌心温热、五指微凉的大手,捻起了他的下巴——
唇上被人落下了一个吻。
长公主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还有点低沉,总之和平日里很不一样。
可惜此刻,贺小侯爷那浆糊成一团的小脑瓜,早已没法子去仔细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朦胧间,他只感觉到长公主的呼吸温热,像是小扇子一样,轻轻拍打在他耳畔,贺顾听到长公主在他耳畔低声道:
“子环,别怕……”
“姐姐帮你。”
-------------
却说那被兰疏留下,在主院院门口守夜的婆子,其实也不是没听见一点动静的。
只是兰疏姑娘吩咐过,今晚长公主殿下和驸马怕是要吵一架,叫她若是听到了什么声响,也别大惊小怪。
是以,婆子便是听见屋里又是摔杯、又是砸碗、那般热闹,后头殿下又叫了几声——
这婆子自以为聪明,心中暗自寻思,天老爷,公主娘娘发这么大火,这种时候叫下人,不就是为着撒气的么?
不得挨一顿好打?
这时候,谁傻谁应声啊!
何况公主娘娘还是叫的兰疏姑娘,也不是叫她嘛。
婆子便只当自己聋了,老实的对兰疏姑娘的吩咐言听计从,只守在院门口巍然不动,始终不曾进去。
只是……后面,屋里传出来的动静,就有些不大对头了。
咳……不过也是,公主殿下和驸马爷,那毕竟也是三书六礼行过、红红火火、喜庆如意的成了婚的,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夫妻嘛,就是这般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正常。
婆子十分心安理得的,坐在门槛上打起了瞌睡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被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头一看,眼前竟然是跟着驸马爷的兰宵姑娘。
兰宵这些日子,本来都是日日往文盛书坊去的,只今日有些生意上的事,要问贺顾。
知晓昨夜驸马爷和公主都宿在主院里,她心中也是微微一动,暗道——
难道长公主殿下,终于和驸马爷对付上了?
便赶了个大早,想趁着驸马和公主院子里值夜婢仆们、清晨交班儿的时候,打听打听八卦,顺便也好等驸马爷起来了,把书坊的事儿跟他说了。
谁知她来了主院,却发现,偌大一个主院,竟然就门口守了一个婆子,驸马爷身边的征野小哥,也不见踪影。
她问婆子道:“怎么就你一个?”
那婆子站起身来,揉揉脸,忙把昨日兰疏吩咐的解释了一通,兰宵听了,心中正觉得奇怪,院门却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兰宵和那婆子,见了长公主,先是一愣,继而连忙下拜行礼,道:“殿下。”
夏日天热,长公主散着发、只着中衣,倒是面纱仍然如往日一般带在脸上,兰宵看不出她神情,只感觉到那双淡漠的桃花眼,在她和婆子身上,淡淡一扫,道:“昨日是谁值夜。”
婆子腿肚子一颤,道:“是……是奴婢。”
裴昭珩看了她一眼,本欲问两句昨日晚上,为何无人应答,此刻却只暗自摇了摇头,心道,这么大年纪的婆子,兰疏还安排来守夜,无怪她精神不济,听不到传唤。
罢了……也不与她计较了。
只道:“去唤兰疏来,跟她说,去宗山的日子,改到今天,两个时辰后就走,不必带太多东西,叫她赶紧准备。”
兰宵愣了愣,道:“殿下……要去宗山?”
裴昭珩本要转身回屋里去,闻言顿了顿脚步,回眸来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你要管到我头上了?”
兰宵心里打了个突,这才惊觉,自己这些日子总在书坊管事,久久不伺候人,竟忘了规矩,什么都敢说,问了不该问的话,连忙低头道:“奴婢……奴婢僭越了,请殿下责罚。”
长公主淡淡道:“我哪能罚你。”
顿了顿,又道:“我去宗山后,好生侍候驸马。”
兰宵连忙应是。
院门,这才又关上了。
婆子和兰宵打了个招呼,匆匆忙忙去跟兰疏传话了,兰宵却站在主院门前愣了愣。
方才,若是她没看错……
中衣宽松,微微行动、抬手间便会露出手肘,长公主关门时,她分明瞧见,殿下手肘上干干净净……
没有守宫砂了?
殿下和驸马爷,自成婚来,旁人不知晓,但如她和兰疏这样的心腹,却心知二位主子貌合心不合,住都不住在一处,更不必说圆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