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于话多(57)
怎么可能,罗忠兄长嫉妒罗忠高升,不把册子给罗忠仇人还会给谁?难不成罗忠在京城除了聂凿还有其他仇人不可?
张硕饿得两眼泛黑,奇怪的是,脑子转得比平时快,他猜测,聂凿不给他证据是不是还没打算和罗忠撕破脸,要不然以聂凿的尖酸刻薄,听说他进宫弹劾罗忠就该大摇大摆的进宫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然而聂凿并没有这么做。
张硕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真要是那样,他这次就把罗忠得罪惨了啊。
他抱着霍权大腿跪下,“大人,下官是替你出头啊,罗忠对你恨之入骨,现在不除掉他,等他在礼部站稳脚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大人的...下官和罗忠共事多年,太了解他的心思了。”
他不知道聂凿为什么改了主意,先下手为强是更古不变的道理。
“大人不要妇人之仁啊。”张硕声泪俱下。
张硕在哭,霍权惊得嘴巴都阖不上了,他也哭过,但是被李恒兄弟欺负狠了心里委屈才哭,张硕顶着他的名义陷害忠良,有什么好哭的啊。
张硕哭得很凄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霍权不忍直视,却也不会心软,他对聂煜心软是知道聂煜年龄小对他没有恶意,张硕不同,他是让陷害自己的人。
霍权硬着心肠说,“罗大人对我恨之入骨是我两的事,你掺和什么劲儿。”
罗忠越看他不爽,越能证明他是个好人。
张硕抹了把眼泪,委屈不已,“不是看大人准备弹劾罗忠,下官想聊表忠心吗?”
这下换霍权委屈了,“我哪有?”
“大人不是写了弹劾罗忠的折子?”他认真提醒,“就在卷宗室,大人不是写好折子了吗?”
那是他练笔随手写的,霍权欲哭无泪,都是些什么误会啊,霍权敏锐抓到关键,“你真是为了我?”
他何德何能。
张硕眼泪不止,语气带着丝哀怨,“不然是为了谁?”
霍权赶紧扶他站起,拿起茶壶给他倒茶。
清新的茶味,入嘴有股淡淡的甜味,霍权自己也抿了一小口,无奈道,“你说你何苦。”
没本事还想对付从三品侍郎,也不怕把自己搭了进去。
张硕喝茶如牛饮,完了紧握茶杯,目光坚定地回答霍权,
“为了大人,下官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他不需要。
继续给张硕倒茶,张硕似乎口渴得厉害,连着灌了三杯,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事已至此,还请大人指点指点。”
霍权举杯喝茶,“难啊。”
这件事禀到了圣前,没有个是非对错不会结束,张硕凶多吉少。
“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大人不能不管下官死活啊。”
就在这时,丁大敲门,说了件对张硕来说雪上加霜的事情:罗忠为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主动奏请皇上下令让大理寺和刑部调查此事。
张硕急得团团转,“怎么办,刑部收到消息马上就会来找下官要证据,下官哪儿有啊。”
霍权也束手无策。
张硕再次跪下,“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霍权无奈,自己都自身难保,哪儿有精力救别人。
很快,刑部就来了人,浩浩荡荡的十来个官差,面色阴冷,老远就能感受到肃杀之气,要不是冬荣在旁边,霍权恐又会腿抖。
为首的官差黑着脸向他行礼,霍权心惊胆战头皮发麻地嗯了声,他们进门带着张硕就走了。
可怜张硕被吓破了胆,声嘶力竭的喊着他名字。
寒风阵阵,一行人很快就走得看不见人影。
其他御史纷纷站在门口张望,似是有所忌惮,不敢跨出那道门。
“你们说张御史会不会有事?”
“得看聂大人什么态度,聂大人出面,他官职无忧,聂大人不插手,他性命都难保。”
闻言,几人脸色皆是一白。
“你们说聂大人会插手吗?”
几人皱眉。
“不好说。”
张硕被带去刑部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朝野上下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霍权焦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张硕被带走,肯定会供出他,不时刑部就会来人找他,他要怎么应付?
急得脸热冒汗,推开窗户,试图吹冷风让自己冷静冷静。
以聂凿之势压人肯定是不行的,他决定带着聂府所有人痛改前非,就不能再做仗势欺人的事。
“大人。”出去打探消息的丁大又来了,胸口胀鼓鼓的,到了近前,他关上窗户,把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本账册。
丁大道,“老管家说张硕进了刑部势必会说是受大人你主使的,有这本账册,任他罗忠有通天的本领也奈何不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