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于话多(53)
用眼过度,这会儿眼里都是血丝。
第25章 025 毛骨悚然
突然, 门从外面开了,寒风汹涌,灯罩的光顺风晃得趋于熄灭。
四周暗下。
张硕大惊, “谁?”
恰巧走廊有人经过,听到他的声音,探头询问, “张御史, 怎么了?”
那阵疾风过去,灯罩的光重新亮起,张硕摇头,“没事, 估计风把门吹开了吧。”他揉着太阳穴,欲过去把门关上, 却看众多卷宗了, 多出半张颜色崭新的纸。
卷宗室潮湿, 加上漏雨, 颜色泛黄泛旧, 这张纸平滑,明显是新的。
上边还写着字。
好奇心驱使,张硕捡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小字, 张硕看了几行,脸色大变, 几步上前关上门,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雪后的早晨寒气更重了, 在老管家聒噪的念叨声里,霍权穿上了大氅, 黑色的,领口白绒绒的,看着就庄重冷峻,威风煞煞。
可以想象外人看到他会生出怎样的恐惧来。
然而没等他出门震慑人,老管家被人叫了出去,很快带回来一个他不想出门的消息。
张硕弹劾罗忠杀害章州前知府薛向志。
霍权怕死,出门前都会先派人检查去御史台的路上有没有刺客,负责此事的是丁大,他今早出门,听到有官员议论此事,偷听了几句。
老管家说,“刑部和大理寺已经请求皇上彻查此事了,大人,你的仇总算报了啊。”
此事与他何干,霍权想提醒冬青谨言慎行,这话传出去,外人还以为他做的呢。
等等,罗忠杀害薛向志,这折子他好像很熟悉啊...霍权心虚气短,“还弹劾了罗忠什么?”
炭炉里的火还燃着,霍权热得冒汗,解开领口的绳子,冬青上手,替他脱了大氅,抱在手里,老管家虚着眼,眼里满是赞叹,轻快道,“哪还需要其他,这件事就够罗忠吃不了兜着走,谁让他丢了儿子府上闹,真以为聂府会怕他?”
霍权绷着脸,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两下。
任何时候,老管家看聂凿总有种胜券在握的自信,霍权纳闷这种自信从哪儿来的。
老管家又说,“张硕是大人手底下的人,他真能坐实罗忠罪名也有大人你的功劳。”老管家不禁欢呼,哎哟,我家大人真的出息了,在受夹缝气的御史台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真的是小姐保佑啊。”
霍权:“......”
霍权双腿虚软,他害怕,害怕真如老管家所说....又被迫升了职!
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四品御史的职务已让他战战兢兢难以胜任,再往上升他就该吓得夜不能寐了。
他转身,走向换衣服的内间,几下就把官服脱了下来,老管家看不清,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动静,“大人怎么了?”
“今日不去御史台了?”霍权拿了件鸦青色的祥云纹常服准备换上。
“大人不去不行啊。”老管家说,“刑部和大理寺还没彻查此事的手谕,罗忠直呼自己冤枉,反咬张硕受人唆使携私报复呢...”
老管家不在卖关子了,“罗忠说直言始作俑者就是大人。”
霍权动作停下,“我?”
老管家扬声,“就是大人...是张硕亲口说的。”
京里小人多,大人就不该把这种事丢给口风不严的人,随便让府里哪个下人出面都不会落下话柄。
霍权被口水呛得咳嗽,惊慌中,还残余了一丝理智,为自己正名,“我没有让张硕弹劾罗忠。”
罗忠是好官,他怎么会与他为敌,况且结党营私不是小罪,他哪儿有胆啊,思来想去,也就一种可能,“张硕是想借刀杀人!”
老管家也想到了,暗暗咬牙,“滚犊子,算计到大人你头上来了,除掉罗忠那个老秃驴下一个就是他...大人也别去写那文邹邹的折子了,对付这两人,丁大他们就够了。”
杀人埋尸,只要刑部没证据就不敢动他家大人。
霍权这会心里乱糟糟的,听了老管家的话,眉心跳个不停,穿好衣服,拿起腰带束上,“老管家,祸从口出,明日起,你也跟着李先生读书学礼吧。”
老管家要跳脚,霍权端着脸,眉峰凌厉地看向他,他不敢唱反调,苦着脸弱弱地应了声,“是。”
李先生说话堪比念经,老管家几乎能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他失魂落魄地退下,冬青拿着大氅走到屏风处,听霍权问,“冬青,你觉得此事怎么处理比较好?”
他已经背了十几年的黑锅,不想再背了。
“杀了张硕向罗忠投诚?”冬青顺口说了句,随即连连摇头,“这次情形不同,罗忠多次辱骂大人,杀了张硕不见得能让他放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