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于话多(137)
秦宁别开脸,不说话。
霍权问他怎么回事。
秦宁咬牙不吭声,但眼圈红了起来。
事情还得从霍权拒收的几箱子金银珠宝有关,秦家军戍守边境,条件艰苦,朝廷每年拖着粮饷不发,好多将士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老将军被敌人围困,活活饿死在战场上,小将军上位后,在聂凿撺掇下打起官银的主意,尽管可能被诛九族,但小将军还是做了。
故而,看到钱知府贿赂霍权时,他就起了贪心。
偷偷联络商队,准备去衙门将霍权看不起的金银珠宝盗去边关。
岂料商队叛变,他也受了伤。
家丑不可外扬,秦宁不想告诉霍权遭他嘲笑,他已书信小将军,相信不日就有消息传来,怔神间,丁大已经撕开了他衣服,伤口伤得深,中间还没结疤,丁大随口说了句,“秦宁,不会是秦家军出了叛徒,你被叛徒打伤了吧。”
一脸的幸灾乐祸。
秦宁嘴歪,“不是。”
“连个叛徒都打不赢还在大人面前颐指气使,秦宁,你活腻了啊。”
秦宁把头一扭,索性不说话。
冬青也回来了,目光扫过秦宁带血的伤口,眉头紧皱,“秦家果然出了叛徒。”
冬青为人谨慎,防止秦家军撕咬聂凿,平时就有留意秦宁的动静,但只要不牵涉聂凿安危,他素来睁只眼闭只眼,秦宁半夜从后门溜出去他是知晓的,派侍卫跟着秦宁,奈何跟丢了,此刻看秦宁手臂的伤,没有多说,而是将章州城的各股势力说了。
朝中稍微有些名望的人在章州都有置办产业,事情棘手得很,而且那日他们故意露馅好让他们查的。
明摆着搅混水让他们抓瞎。
冬青说,“章州的事情牵涉甚广,那些人定是觉得搅混水大人就抓不到背后真凶没办法回京复命。”
这点霍权是不担心的,他既揽了差事就有办法应对,大不了,就说他们合谋做的,谁都别想摘清自己去,不过时间多的是,他让冬青查安宁侯和兵部那边,兵部私查这事,未必没有遮掩的意味,冬青俯首,又退下了。
来去匆匆,忙得很。
霍权让秦宁起身,“章州的情况你听到了,商队因何叛变你可知晓?”
秦宁梗着脖子,高傲得很。
冬荣扬手就拍他伤口,“大人问你话呢。”
“我哪儿知道。”
霍权又问他,“你说背后收买他们的是何人?”
还能是何人,秦家和聂凿的敌人呗,霍权觉得自己多此一举,眼下是要弄清楚他们知道多少自己和秦家做下的事儿,他问秦宁,秦宁不敢再拿矫,一五一十道,“偷盗官银的事情应该不知道,不过小将军托他给罗大人捎过口信。”
骤然冒出个罗大人,霍权没转过弯,“哪个罗大人?”
“罗忠。”
霍权脑袋一抽一抽的疼,因为他想起张御史说罗忠从章州回京城后,有几天常去茶铺坐,他问秦宁,“他们是茶商?”
秦宁点头。
事情麻烦了。
背后的人肯定已经知道罗忠是秦家的人,罗忠有个好歹,定会供出他,他揉了揉眉心,“先找个大夫看看伤吧,此事容我想想...”
“丁大...”
“属下在。”
“你说那群商队有多少人来着?”
丁大想了想,“五六十人吧。”
霍权摆摆手,让他们全出去,他要想想怎么做。
先给京里的老管家写了封信,接着派人出去搜查商队的下落,逮不到活的就全杀了,万不能给他们刺杀自己的机会。
他把信交给秦宁,知道他有办法将信原封不动的送到老管家手里,至于商队,则是丁大去办的。
聂凿这趟出门,带了从兵部抢来的两千多名士兵,他让丁大带五百去,章州城不大,挨家挨户的搜查。
同时加强宅子戒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安排妥当后,他才想起院子里跪着的钱知府,钱知府以前在其他地方任职,对章州的事情恐怕知道得不多,聂凿本意放他回去,哪晓得他太害怕了,张嘴把上回兵部来抓人的事情说了。
“几个人没有立即押送回京,而是被抓到城郊营去了,下官担心朝廷追究官银被盗下官小命不保,特意拜访总兵大人,竟看到向叁和总兵大人有说有笑...”
霍权听过向叁的名字,那晚冬青他们劫狱,就剩他没劫出来,向叁就是个清点官银的小差,总兵何等身份,如何会跟这种人说笑。
钱知府连连磕头,“下官说的都是真的,向叁好像是总兵的远方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