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于话多(121)
刚刚那话,不过是他出于怀疑诈李恒的,李恒想也没想就交了底,庞宇觉得他不可信,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李恒按向自己胸口,清瘦的脸阴沉下来,“城郊驿站!”
庞宇震惊,城门往南五公里处有座驿站,是供回京述职的官员们休憩整理仪容后进宫面圣的地方,城中贵人很少去……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处归京兆尹管辖,李恒选在那儿动手恐怕早有预谋,就他所知,京兆尹和武安侯府并无关系……
他探究地打量着李恒,李恒无半分闪躲,坦然道,“人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安宁侯府不也有不为人知的人脉吗?”
庞宇心惊,面上却极力掩饰,“你在胡说什么?”
事已至此,用不着假惺惺的虚与委蛇,李恒直言,“你们背后不是在查章州官银被盗之事吗?”
章州之事牵涉众多,父亲在时,曾透露京中几大世家都摘不了干系,父亲也动过心思,偷偷派人去查,岂料次次都无功而返,几次后,父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再不提章州的事儿了。
身于侯府,李恒平日再混账也不是不谙世事的纨绔,关于安宁侯府背后的势力,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父亲入狱,安宁侯急急收编了父亲在兵部的人,要不是有人相帮,凭庞宇这个兵部侍郎怎么做得到,见庞宇错愕不已,李恒又道,“我对安宁侯府的事不感兴趣,你无需担心,帮我杀了聂凿就行,听说你的人很多被迫投入聂凿阵营,你找机会通知他们,让他们里应外合,到时你不用出面,躲在暗处看就行。”
如此甚好,庞宇答应下来。
是夜,趁着夜色漆黑,他偷偷溜回兵部,试图密谋刺杀聂凿之事,谁知里里外外找遍了也没找到自己在兵部的那些人,抓了个巡逻的士兵盘问,却说那些人被聂凿带去城郊演练了。
庞宇气得不轻。
之后一直找机会试图联系那些人,哪晓得那些人一直未露面,等工部连夜赶工砌好墙那些人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生不如死地回来。
已经是三天后了。
离京在即,霍权安排好御史台事宜,来兵部查验演练成果,对外宣称是演练,实际是调教,这些人背后效忠另有他人,若不趁这几日纠正过来,早晚得出乱子。
兵部营地的大门已经被一分为二了,左边为尊,聂凿选了左门,戍守士兵穿上了御史台衙门的服饰,见着聂府马车,声似洪钟地呐喊,“见过聂大人。”
不远处砌墙的匠人们纷纷停下活瞄了眼,很快就挪开视线做自己的事儿去了,砌墙用的是青砖,普通宅院砌一道墙就够了,霍权未雨绸缪,要求砌两道厚墙不说,还提醒他们把地也要翻新,地下深五米的地方全部砌石块,防止兵部挖地洞入御史台地界偷东西,当然,霍权没说这种话,意思却是这个意思。
两个衙门的营地挨着,照聂凿如此防备的态度,不就是防兵部吗?
为此,兵部上上下下脸色都不太好看,偏徐副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其他人拿御史台没办法,有心效仿御史台做法,让工部把挨着御史台的地底下也堆石块吧,工部完全不搭理他们,被问烦了,直接让他们找工部尚书去,工部尚书是个老头子,脾气怪得很,让他们去找户部,说只要户部拨款他们就懒活。
牵涉到拨款事项,兵部不敢吱声了。如今兵部人心涣散,哪儿有资格和户部叫嚣。
只能灰溜溜地看墙那头的工部热火朝天的忙。
几千士兵演练归来,人人像被脱了层皮,相较出城,队伍又少了十来个人,冬荣说那些人包藏祸心,趁人不备时偷袭他,留着也是祸害就给杀了,问霍权要不要查那些人背后的势力,霍权没有迟疑,“让老管家偷偷留意便是,如今章州更为重要。”
南境秦家来了好几封书信,最开始骂他,后来查到不是他所为,态度有所好转,据秦家查到的线索,这次抢劫官银的人训练有素,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极有可能是朝中武将所为,除了戍守四方的将军,京里有这种能耐的不多。
安宁侯和陆老将军府都有嫌疑。
霍权没心思调查两府情况,仔细问了冬荣情况,从七千多士兵里挑了两千士兵随他出行,剩下的士兵交给韩风,让他全权定夺。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霍权觉得韩风还算清白,不会借他名义乱来,至于张硕等人,自从知晓他与刑部私通还想恶人先告状后,霍权就不太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