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于话多(114)
不说工衙门里的人看到霍权到访如何诚惶诚恐,得知他想要些石砖把兵营地隔开,工尚书把衙门里能派的人都派了出去,要不是年事已高,他恐怕会亲自露两手。
离开工,这才去兵营地。
八千士兵不是少数,还得让冬荣好生调教。
地面覆着厚厚的雪,张硕搓着手,在营地外的木栅栏前站了好一会儿了,冷风刮得他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鼻尖更甚,待看到不远处道上威风凛凛的人,他大喜地挥手,转而想到什么,左右招手,两个小厮有眼色地上前扶着他。
丁大最前开路,认出张硕,心头不喜,转身朝冬荣喊了两句。
霍权听到声儿,撩起车帘看了眼,张硕立即嚎哭起来,“大人,救命哪。”
张硕双手有气无力地抬着,身形摇摇欲坠,霍权不解,“御史台出事了?”
张硕低头,擦了擦微湿的眼角,昨天他去御史台没见着人,让李御史扶着自己去聂府,哪晓得老管家嫌自己穿着晦气,会冲撞府里的尚方宝剑,不肯开门让自己进去,见不着人,他颇为无奈,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不亮就起床去御史台候着,为了让自己看上去病弱,车里没有烧炭炉,车帘大开,灌了一路的冷风好不容易到御史台,左等右等不见霍权人影,差人出去问,才知道霍权来了兵军营,他十万火急的追过来,没见着人不说,兵的人告诉他霍权杀了人,进宫请罪去了。
霍权什么人,旁人不清楚,张硕和他打了几次交道还是了解些的,心比嘴还硬,进宫请罪这种事万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不仅不会发生,他最会颠倒黑白,哪怕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霍权就能硬气地抵死不认账,杀了人又如何,霍权能耐大,这次也能化险为夷。
这不,没多久就听说被杀的副将和武安侯有关。
霍权是为民除害。
张硕庆幸自己没有像以前那样听风就是雨倒戈相向,上次就是吃了亏,这次不敢再耍小聪明。
因此他哪儿也没去,就在门口等着。
有两个穿着盔甲的副将请他进去坐着等他都不肯。
他有事求霍权,态度不低些不行。
如今听霍权问起,他唰地跪了下去,官服贴着雪,咚得他打了个冷战,他哭诉,“刑欺人太甚,他们抓了两个下人威胁下官,还请大人为下官做主啊。”
避重就轻,出卖霍权的事他不会提,只说那群人严刑逼供,自己遭了多大的罪,看他痛哭流涕,霍权却没被他忽悠,问道,“刑查到什么了?”
张府那两个仆人是兵抓的,后来不知怎么落到刑手里,上次张硕就找霍权说过,霍权还让他放宽心,人要是清白的刑自会放人,听了张硕这番话,霍权非但不想为张硕出头,反而更好奇刑查到了张硕什么龌鹾事,皇上想做个明君,兵接连出事,其他几多少看出些皇上手段,在这当口,刑还敢乱来无异于火上浇油,刑尚书这个位置怕是不想要了。
张硕噎住,心虚得厉害。
他不吭声,霍权就认定张府不干净,不由得冷了脸,“皇上明察秋毫,张御史真蒙受了冤屈,进宫找皇上吧。”
别想把他拉下水,他又不是傻子,刚把兵得罪了彻底,不想再和刑对着干。
冬荣听出霍权不太想搭理这档子事,挥起手里的鞭子,车轮快速驶过,木栅栏边的士兵远远看到聂府马车就开了栅栏,生怕动作慢了落得和柳勤同样的下场,故而冬荣赶着马车,畅通无阻的进了营地。
没多久,工那群人也到了。
匠人们来得快些,负责垒墙的小吏先问霍权怎么垒,营地分成两块,总得有个界限,分家得所有人在场,照理说该和兵商量着办,无奈罗忠被皇上斥骂了几句,不知跑到哪儿伤心去了,兵其他人都不敢得罪这位御史,躲着不肯现身,霍权差人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人,不得已,霍权只能自主做主。
军营的图纸在兵人手里,霍权就照着笔画,他走到哪儿,工郎中就在那放块石头做记号,当然,遇到房舍不会硬拆,但霍权也不会让,但凡不好划分的,通通划分到御史台名下,不远处围着几个兵小吏在看热闹,跟着霍权走下来,心想霍权这家分得还真是不吃亏,人他抢去了,地方也没落下,尤其兵器库,都被霍权划到御史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