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的荣光(科举)(169)
京城之中,虽然已经过去了几日,但仍然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据说是幽州的猎户发现的,几百具焦尸,还有官印、官符、凤冠等。
现场还发现了,遗留有猃狁虎师的信物。
百姓群情激奋,这是挑衅,是羞辱!上至朝臣、下至黎民呼战声四起!
魏家人接到消息的当日,就连夜坐船赶来京城奔丧。
魏爷一夜之间,苍老到佝偻了腰。
房东牙行不让挂缟素,也不让设灵堂,魏虞家人只好租借了棺材铺子的房子,各放了魏停云和虞皎的衣物进去,做衣冠冢。
店宅务的同僚和左邻右舍都来吊唁,虞母已经病倒,无法起身。
梁若琼坚持相公不会死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打算自己去幽州,但大家都和她说尸体已经都被烧成了焦骨,而且她一个女人怎么走这千里迢迢的路。
一起来的魏氏两个族老,斥责她:“梁氏,你这逆妇,竟然拒绝给夫君披麻戴孝,倒该把你烧死、沉塘。”
魏爷让两位族亲,不要动气:“孙媳妇儿她是一时无法接受,悲伤过度。”
两个人说:“既然停云不在了,按照规制,梁氏应该带着孩子回三河村。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他回家,我相公是最机灵、最果敢、最守诺之人,他答应过我,会好好回来的。”
梁若琼坚持己见。
魏氏族老说:“放肆!早就听说你这个媳妇儿,被停云那娃宠的无法无天,这是你能当家做主的事吗!”
魏二风当然帮着自家人,他抹了一把眼泪:“两位叔公,我儿子客死塞外,你们这时候在这里说这些合适吗!合适吗!”
他悲从中来。
族老说:“二风,规矩就是规矩,不管你这一门多荣耀风光过,也要守族规,梁氏要守寡守贞洁。”
王妈虽然也像夫人一样,认为小老爷不会死,但觉得现在是时候拿出来,魏停云临走时写好的和离书。
梁若琼看着和离书再次泪如雨下,贴在心口:“相公,相公为我打算好了一切。”
“既然有和离书,那便好说了,梁氏,你以后是死是活,就与我魏氏没瓜葛了,不过这俩孩子,得跟着一起走。”
族老态度强硬。
梁若琼搂过一双儿女:“孩子是我所生所养,你们说带走就带走,凭什么?”
牵涉到子嗣,魏爷和魏奶似乎也不站在她这边,都没说话。
“凭什么?凭我们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族中长辈,你只是嫁到魏门为我们繁衍香火的女子,没你说话的份儿!”
“简直大胆!魏夫人是我大昭朝廷,七品命官的遗孀,岂容你等老儿在此威胁训斥啊!”
严敬一身官袍,系着白绫腰带,和罗伯玉一起进来。
族老在族中的威严,在堂堂大理寺卿国舅爷面前,只能算个屁……
罗伯玉哭得真实伤心,从今往后就,他再也见不到,可以怼他怼的严丝合缝、酣畅淋漓的臭小子了。
有严敬和罗伯玉撑腰,魏氏族老,甚至魏家人也不敢再强行要梁若琼带着孩子回登县了,过了两日,就先带着衣冠棺木离开。
虞家那边没有来人,虞母在京郊一个村子的荒地里,买了一小块地方,将儿子的衣冠棺木安葬。
“娘亲,我们以后是不是见不到爹爹了。”
嘉鱼和岸舟怯怯的拉着母亲的衣角问。
梁若琼一根根吹灭灵堂的蜡烛,留了最后一根,点着了和离书:“不会的,爹爹不会死,他知道我们在等着他回来。”
过了些时日,徐焕然有模有样也来吊唁,额前还有唐师道砸的疤痕。
“相公不在,不方便让你进门,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梁若琼站在书铺门口。
徐焕然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了一些废话。
梁若琼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有话直说吧。”
徐焕然就直奔主题了:“琼姐,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为自己打算,焕然愿意照顾你;虽然没办法让你做正房,但我保证,就算做妾室,也是专房独宠。”
他信誓旦旦。
原来他还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思。
梁若琼冷笑了:“专房独宠!徐焕然,真是看不出,你是如此让人作呕的人;
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连我家相公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明白了吗?滚!”
顾书生拿个了扫帚出来:“老板,你闪开,让我来!”
声音惹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
“魏停云死了!不会回来了!我当你是悲伤过度,你再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