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番外(85)
池奕自来熟又有分寸,能理解寻常百姓的苦衷,虽说目的不纯,但确实和田氏二人相交日笃。他们之间十分默契,谁也不曾提起田不识的来历和去向。
田更试探性地问过池奕和他“大哥”的身份,池奕潇洒甩下一句:“很快就知道了。”便糊弄过去。
但他一刻也没忘记主线任务。他不可能拜托去陇州打仗的徐检帮他查地方官的破事,他必须自己过去。哪怕偷偷混在那五千人里,冒着回来被贺戎川打死的风险,也不能先被系统弄死。
不过那实在是下策了,在此之前,还有可以一试的办法。
……
这一日乌云重卷,把天色压得灰蒙蒙的,似乎下一刻就会吐出一场倾盆雨。湿冷的空气黏黏腻腻粘在身上,生生给人逼出一股无名火来。
贺戎川在皇宫边角处的厢房见了礼部两名官员,对外说是商谈科考安排,实际是想暗地里把设立御史台的事再推一把。
池奕说御史台要监察百官,可具体如何监察则是个大麻烦。辛苦了一下午,傍晚时分他终于放走那两人,再由御花园穿过,打算独自到冒着白烟的玉泉池里躺一躺。
这些日子他过得心烦意乱,五年前刚登基时,朝政比现在混乱更甚,也未尝如此不安。反而更像是十年前……
自己在怕什么?他说不好,也不愿细想。
“这几棵树为何秃了?”他随手指着道边迎春树,冬末春初,不该一朵花也无。
王禄道:“今日是二月十五花朝节,想来都让六宫的娘娘们采去,做成花糕了。”
贺戎川从不记得什么节日,“哦”了一声继续走,王禄却说个不停:“听说陆娘娘牵了个头,叫了众嫔妃在重华宫品花挑菜,陛下可要去看……”
“那假山上是何人?”贺戎川住了脚步,话音忽然阴沉下来。
王禄被这语气吓出个激灵,他望过去,不远的假山山腰处有两个人,看不清模样,只能根据身形判断是一男一女。
男人横抱着女人,女人抓着男人的肩,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才分开,一同沿窄阶走向山顶。
王禄惊呆了,这里可是后宫范围,为何会有男人?他连忙小跑几步,问守在道边的小太监:“方才有谁从这过去?”
小太监也没往假山上看,洪亮地回禀:“两刻钟前池公子经过,似乎是去山上,一刻后婉嫔娘娘也来了。”
王禄倒抽一口凉气,根本不敢回头看贺戎川的表情。
……
“就是这里吧?”池奕停下脚步,试探性地用脚尖点了点前面的岩石,“你看这块石头,突然就变滑了。你是踩到它才摔下去的?”
婉嫔余悸未消,只探头瞟了一眼,“是……是吧。这上面沾的是何物?”
池奕像模像样在地上摸了两把,放在鼻子下一闻,立即皱了眉,“这东西我认得。这是产自纯国的一种油,从树干里提取,无色无亮,泼在哪里都看不出来,却又极滑,人踩上去很容易摔跤。”
“为何这里会有?”婉嫔紧张地琢磨旁边几块石头,脸上的血色还没回来。
池奕给她指假山顶的亭子,“这种油纯国人用来造房子,刷漆前先涂一遍,便能色泽鲜亮。想来是那亭子翻修,送油时洒落在路上了吧。”
“你怎么知道?”
“我少时曾游历纯国,见他们在战场上用这油,往地上一泼,敌阵中便人仰马翻,遂能以少胜多。——诶,你哥是行伍中人,难道没见过?”池奕拉上还没回过味来的人,绕开地上的油往山顶走。
把润滑油往地上泼这种阴招,原书上纯国人的确使过,只不过是撤退时用来拦住敌人的,以少胜多不存在的。不过四舍五入一下,也差不多嘛。
“我哥不曾与纯国交手……”婉嫔思索着,忽然惊慌,“这油这样滑,他们若在陇州用这招,我们的五千人也不是对手啊!”
池奕挑了挑眉,“唔,那你就和你哥说一声,让他防着点呗。不过纯国人最擅这种歪门邪道,谁也不知他们有多少伎俩,只我听说的就几十种,都是我深入纯国所得,恐怕谷国都没有记载,还是小心为妙。”
这话又吓着了才从摔倒中平复心绪的婉嫔,她倒抽一口气,“几十种?那如何防得过来!池公子,既然你懂这些,要不你跟我哥他们一起去吧?”
池奕心中暗笑,纯国人的招数几十种大概没有,十几种还是有的,不过是适度夸张了一下。
他故意露出难色,“不瞒你说,我也想去来着,可之前在陛下面前求过,他不同意。即便让徐将军去问,这些道听途说三教九流的事没凭据……”
“要什么凭据?”她干脆道,“让我哥胡编个借口就是了,你留在京城又没用,还舍不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