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鼎(穿书)(16)
顾宣文心中百转千回,表面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面对卫常的质问,慕楚寒连表情都没有变。
他干脆地将储物袋中的冰丝蝉衣取出,放到身旁的几案上,“这件冰丝蝉衣,我花了十七万上品灵石。若卫师兄不信我,不如原价卖给你?”
这一刻,慕楚寒无比希望卫常能当这个冤大头,把他刚花的灵石补回来。
见慕楚寒这么轻易就取出法器,卫常都懵了。
同样懵的还有顾宣文。
顾宣文原本以为慕楚寒是想偷梁换柱,可仔细感觉冰丝蝉衣散发的灵气,又明显与储真殿内那一件相似。
最重要的是,黄阶的灵器,顾宣文一件件细细查过,没有任何出现灵智的痕迹。
慕楚寒见两人都不说话,便转头对宋平洲说,“把发冠取来。若师兄们想买,灵石归你。”
宋平洲原本还有些不乐意,但听见灵石归他之后,便无所谓了。
黄阶灵器的确珍贵,但归真派的炼器师三五年能出一件,有灵石就能买到。
储真殿内的法器几乎是归真派弟子的练手之作,否则归真派也不会如此大方,免费让新入门的弟子盲选一件。
发冠就这般大大咧咧地被摆在冰丝蝉衣身旁。
慕楚寒看了宋平洲一眼。
宋平洲很默契地说:“这件便宜一些,只要九万上品灵石。”
卫常不说话了。
谁家的灵石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九万上品灵石。
九万上品灵石放慕家这种炼药世家都不是小数目,对卫常这打扮简朴的剑修来说,更是巨额。
若面前两件黄阶灵器真的生出灵智,就是花十七万上品灵石,仍旧是赚大发。
可万一呢。
谁也不敢赌这个万一。
卫常看向顾宣文。
他知道顾宣文这人表面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相信顾宣文一定能瞧出慕楚寒的真假。
然而顾宣文也疑惑了。
他一直看慕楚寒,就是想从慕楚寒的细枝末节中推断出话中真假。可不管他怎么看,怎么分析,慕楚寒就是没有半点撒谎的迹象。
慕楚寒见两人不说话,更干脆了,“平洲,把灵器给两位师兄仔细瞧瞧。”
宋平洲分别将黄阶灵器送到两人的几案上。
卫常直接就拿起来仔细打量。
顾宣文没有拿,折扇拍打手心。
他不仅擅画符箓,更擅临摹。对于物人的模样熟记在心。就是不拿起来,他都知道身旁的发冠就是曾放在储真殿内的法器,并且没有生出灵智。
只是,他想不通。
慕楚寒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那件法器在哪,还是故布迷阵,混淆视听?
折扇被握住。
顾宣文察觉自己已经陷入被动,连忙调整。
顾宣文仍旧面带笑容,“既然慕师弟还未想好,我也不叨扰了。”
“不过。”顾宣文话锋一转,“慕师弟得明白,归真派内弟子众多,万一哪天运气就落在别家头上,被别的弟子换走了。”
“若慕师弟相信我,我替慕师弟取来,届时再讨论利益分配。如何?”
“我家虽是旁支。但主家乃是瑞丰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我断不会做出那等不公平之事。”
见慕楚寒依旧不为所动,顾文轩也不久留,“我平日在符墨峰修行,慕师弟想通了,到符墨峰寻我即可。告辞。”
语毕,顾宣文手执折扇起身,走到院中御法器飞行,翩然离去。
卫常瞧见,哪还不知道眼前这两件法器都没生出灵智。
卫常也想走,可想起顾宣文的话,又觉得自己这样走了很可惜。
卫常想了想,说:“慕师弟,现在所有人都肯定盯着你和你的朋友亲眷。只怕这事没有一两年,热度淡不下去。”
“我卫某身为剑修,的确很想炼一把带灵智的剑。只是这到底是灵物,有自己的意识。若灵物与我卫某合不来,我也就不强求。”
“不管怎么说,我也不是一定强要你的东西。”
卫常说着,看了看慕楚寒,发现慕楚寒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卫常意识到顾宣文离开是意识到慕楚寒油盐不进,极其难搞。
可他不如顾宣文有钱有势,要合作自然更愿意和顾宣文,便抹黑顾宣文两句。
“那个顾家是做拍卖行生意的。法器落到顾宣文手里,肯定会被拿去瑞丰城的主家拍卖。慕师弟心肠好,想来不会……”话说到一半,卫常又说不下去了。
万一慕楚寒真就是个贪钱的呢?
卫常摸摸后脑勺,觉得自己不管怎么说都说得没顾宣文好。
慕楚寒却是对卫常好感更多一些。
顾宣文为人过于谨慎,又擅长察言观色,他露出丝毫破绽都会被顾宣文捉住。方才慕楚寒半分都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