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闭着眼睛浮在水里，除了脸色身体惨白之外，就好像睡着了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常。

苏歌下意识看了眼容器上的标注。

上面赫然写着他们实验室此前研究的巴菲国病毒的名字。

对了，孔雪当初因为闯实验室对她大打出手，不小心打碎了携带病毒的瓶子，结果不幸感染上了病毒。

感染之后就被教授的人给带走了。

看来她没有熬到实验室制作出解药的那一天就中毒身亡了。

然后就被浸泡在了这里。

当初孔雪是被教授带走的。

那么这些人，都是教授的杰作？

教授为什么要把这些人留在这里……

苏歌看着那么多人都觉得头皮发麻，对于夜暮白的行为，就更加无法理解了。

教授这温文儒雅的外表下，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没敢在这里多留，苏歌转身就往外走去。

没走出几步她就慢慢停了下来，眼神有些惊恐的看着前头。

一身黑衣的夜暮白立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张天姿国色的脸在灯光里看得不太清楚，可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眸，看着眼前满脸惊恐的小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见小女人一动不动的僵直在原地，他只得慢慢朝她走过来。

谁知他往前一步，面前的小女人就后退一小步。

他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眸色有些沉痛的看着不远处的小女人，“小歌……你怕我？”

“我……”苏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脑子里忽然变得很乱。

眼前衣冠楚楚的人，她仿佛有一种，重新认识了他的感觉。

那种感觉说不上是怕，总之就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见苏歌不说话，夜暮白继续朝她走过去。

苏歌这时也不后退了，只是伴随着夜暮白的走近，她的身体仍在微微抖动。

夜暮白眼底的沉痛之色更深了，慢慢顿在苏歌面前，“小歌，别怕我。”

“教授……”走近了之后苏歌才看清了他眼底的沉痛，慢慢的身体就不再抖动了。

只是一眨不眨盯着他。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夜暮白突然伸手，一把将苏歌拉进怀里。

苏歌在他怀中睁大了眼睛。

只感觉一只温柔的大手落到头顶上，同时耳边响起男人极尽无奈的声音，“吓到了吧。”

男人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苏歌没说话，而是伸手轻轻推开男人，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她家亦寒一定，不喜欢她离别的男人那么近的。

夜暮白倒也没有介意苏歌的疏离，目光微转，看了眼那些容器，“这些，都是死于病毒的患者。”

“是因为病毒发作而死，还是别的原因？”苏歌几乎想也没想的问。

这才是，她害怕夜暮白的原因。

因为这些人可能不是死于病毒发作。

第999章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而是因为感染了病毒，就被他带回基地做实验，然后在实验过程中死亡。

那么他的行为，就好像是在拿活人做实验。

虽然常理上这样实验成功率更高，可这种做法，始终……过于残忍了。

“都有。”夜暮白倒也没有隐瞒，低低叹了口气。

苏歌当即不再说话了。

果然，有些人是在实验过程中死亡的。

那么孔雪……是病毒发作而死，还是实验过程中死亡？

虽然孔雪感染病毒是她咎由自取，可她的下场，未免太过凄凉了……

苏歌再看了眼那些容器。

这些人，谁又不凄凉呢。

他们的年纪，看起来都不大。

“小歌，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夜暮白的声音变得些许暗哑。

“我……”苏歌看着他微垂着俊脸十分落寞的样子，认真想了想问道，“这些病毒，教授都研制出了解药吗？”

“嗯。”夜暮白再次没有犹豫的应了一声。

“那教授你所做的一切，都值得。我想，我能理解的。”

他到底是在救人，不是在害人。

如果不能研制出解药，因为病毒死去的人只会更多。

哪怕是拿活人做实验……只要最终有个满意的结果，那都是值得的。

听苏歌这么说，夜暮白才慢慢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眸，深深的朝苏歌看去。

苏歌这会儿却不敢对视他的眼睛，眼睛看着地面，“对不起教授，我不该乱闯。”

这些地方，应该是夜氏家族的禁地。

“我夜氏家族的领域，你都可以涉足。”

毫无责怪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苏歌诧异的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空气久久凝静。

从地下室出来，苏歌才发现实验基地来了不少人。

就连夜温雅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