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穿书]+番外(172)
祝久辞太阳穴突突直跳,掰正梁昭歌三观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又三四个问题抛出去,祝久辞忍不住停下来问他,“明明是在问你,为何总是问我有没有?”
梁昭歌把茶盏递上来,“没有银骨炭,那我便冻着,没有吃的那便饿着。可若是小公爷冻着饿着,昭歌只能去抢了。”
梁昭歌笑眯眯捧住他双手,“我说得对吧?”
祝久辞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了。
小炉子中炭火烧着,绵绵密密的暖意散到整间屋子,温暖却不干热,怪不知贵比黄金,只宫中才有。
偷还是不偷这个道德问题终究没有落下答案,一夜过去,美人病了。
饶是祝久辞千叮咛万嘱咐,也细细看着那人喝下三杯热茶,晚间泡了热浴,却仍是没有挡住寒潭冷意侵袭身子。
晨间醒来的时候,梁昭歌额上滚烫,被子里却全是潮意,凉汗浸湿了衣裳。
面额烧得通红,还嘟囔着要去琉璃厂。
祝久辞又气又急,把人塞回被子里盖好,又唤仆从打来热水,自己仔细拿滚烫的帕子擦他胸膛。
本来江南之后,梁昭歌的痼疾便再没有犯过,如今一场冬嬉就让三个月不曾来的梦魇卷土重来,祝久辞才知晓,梁昭歌的身体从来就没好转。
美人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一直抓着他的手喊冷,软磨硬泡想要热浴,祝久辞却不敢同意,如今他身子骨虚弱,如何能承受得住那般烫水。
又重新拿来一个软帕轻轻擦去他额上的汗,梁昭歌模模糊糊醒了。
眸子中噙着水,眼底烧得通红,一直连到眼尾晕出一片红意。
梁昭歌嘴唇微动,不知嗫喏什么。
祝久辞没有听清,俯身侧耳凑到他嘴边,仔仔细细听了半晌总算听明白,那人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
“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祝久辞真恨不得就把这个病号扔在床上,不管不问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自己美丑。
“不好看,眼睛红得像兔子。”祝久辞生气。
梁昭歌信以为真,面色一恸,艰难转过身去,面容埋到衾被里,独独露出耳后连至脖颈一席雪白肌肤。
他背朝着祝久辞,薄汗沾湿衣裳贴在瘦削的肩膀,纤长指尖抠住衾被,抓出一片皱褶。
祝久辞叹口气,扶住那人肩膀,一时竟然没有扳动。
“骗你的,昭歌最好看了。”
“不好看。”梁昭歌仍埋在衾被里,本来白皙的耳后也因为呼吸不畅渐渐泛红了。
祝久辞有些无奈,不得已耐下性子挨着他坐下,一手扶住他肩膀,一手拍他脊背。
“昭歌最好看了,眼睛里边有星辰,泛着一点点红意,比若京城晚霞的火烧云。”
“可是没有寻常好看了。”梁昭歌声音闷闷的,带了一点哭腔。
“昭歌纤纤腰肢羡煞旁人,眼尾带着红意比若丹朱,怎不好看?”
梁昭歌身子一颤,微微转过身来,看着祝久辞,“现在更好看?”
祝久辞点头。
并非诓骗他。
梁昭歌平日里仙仙飘飘清雅如仙人,面容本就比旁人生得白皙,再加上纤纤身姿,衣裳轻拂,一众观者被拒之千里之外,让色胆包天的祝久辞之流只敢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如今面容酝上红晕,眼尾更似染了胭脂,双唇不知怎的丹红如赤血,当真是江南烟雨画中的清雅美人突然凤冠霞披浓妆娇艳出现在面前。
谁能抵得住这层冲击。
梁昭歌似也体会到祝久辞的真意,垂下眸子细细思索。
“那便一直病着给小公爷看可好?”
“胡闹!”祝久辞蹙眉,生气把美人塞回被子里,饶是美人双手不安分地往外伸,祝久辞也强硬地按着被角不让他出来。
梁昭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道歉,“我错了。”
祝久辞不听。
这人分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梁昭歌骗不了他,方才那话他就是真心的,病中好看便要一直病着,谁家寻常人会有这般想法。
美人伸不出手便在衾被里晃身子,屈起腿来用膝盖去撞祝久辞的腰身。
“我是与小公爷耍贫嘴。”梁昭歌努力转移他注意,“若不是身体舒服了,哪有闲心与小久开这个玩笑?”
祝久辞看向他,伸手探探额上温度,“不难受了?”
“真好了!”梁昭歌勉强支起身子,手臂却过于虚弱,整个人又摔回绫罗绸缎上面,长发如墨一般散开。
祝久辞一惊,慌忙伸手扶他。
梁昭歌趁机从衾被中挣脱开双手,怀抱一拢,抱着人不动弹。
“小久软乎乎,抱着舒服。”
祝久辞气结,又被骗了。
梁昭歌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三五日过去,高烧退下,又恢复了往常模样,只是偶尔轻轻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