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满意了么？可以离开了么？”

卫白薇看着他们。

那眼神里没有控诉，但是扫视一地的狼藉之后再看向他们，那其中的意思非常明显。

已经如此了，你们还想如何？

周围开始聚集人群，大多是欧巴桑，她们喜欢在这个时间来买一些尚且新鲜却已经半价销售的生鲜。

一地的泛着腥味的水，半湿透的少女，还有衣冠楚楚围着少女的这些人。

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疑，不管怎么看，少女都像受害者。

薇薇安想离开了。她一直是正确的、被人拥戴的那一方，何曾受过这样的指指点点。恼怒在心中暗生，却也知道不是发作的时候。

她命令管家将支票放在一旁的收银台旁边。对藤原千夜撒娇道：“千夜君，送我回去吧。”

薇薇安曾想叫他千夜以示亲密，却被藤原拒绝。薇薇安终究不甘心与其他倾慕他的女生一样，便成了千夜君。

藤原千夜矗立在那里，像一座英俊的雕像。

在刚刚少女将他归为薇薇安一伙时，他感到一种陌生的情绪。

迫切……却又不是。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这么离开。

他不想再看到她对他的表情，冷漠的彻底。

最终在薇薇安的催促声中上前一步，抓住了少女稚细的手臂。一言不发就要带她离开。

却被狠狠甩开。

“藤原会长，你还是送该送的人离开吧。”

卫白薇看向等在一旁的薇薇安。

藤原的眼底有一种矛盾和困惑，似乎连他自己都未发现——他此刻的行为与他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念有多么矛盾。

藤原向着她的方向踏近一步。

卫白薇后退了一步：“请不要再给我带来麻烦了。”

这话相当绝情。藤原千夜承认自己不算好人，但是在她上花的所有心思，最终都被认为是麻烦。

他高傲的自尊终于发挥了作用。

转离开。

薇薇安转跟了上去。看向卫白薇的眼神却不善。

跟在薇薇安身后的大小姐们，纷纷发出轻蔑的笑声，得意洋洋地走了。

卫白薇拿起一旁的拖布，开始打扫这一地的狼藉。

＊＊＊

薇薇安坐上了豪车。藤原家的司机刚刚准备发动引擎，藤原千夜突然说道：“你送薇薇安小姐回家，我还有事。”便打开车门下车了。

薇薇安根本来不及叫住他。

而藤原家的司机忠诚地执行了少爷的命令。一踩油门，薇薇安来不及下车便被司机开车带走。

下了车的藤原千夜转，朝着刚刚离开的生鲜店而去。

“馨，到底出了什么事。”早川爸爸在外面照应着店铺，早川家的妈妈将卫白薇带入内店询问。

此时的卫白薇已经洗了澡，换上了纯白色的校服，看上去没有贵族学院的那么华美，却更加凸显这具身躯少女的感觉。

半湿着的长发披在肩头，黑色的眸子像被溪水冲刷过的黑玉，清透上覆着氤氲。

“只是客人弄坏了鱼缸，不过也赔了钱，下回我会注意的，妈妈。”卫白薇云淡风轻地说道。

无论是从记忆里，还是从漫画里都能看出，早川家的父母很恩爱，也很勤恳，但是也只是普通人，早川馨在学校被欺负，让他们知晓，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早川同学……”店门口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卫白薇觉得有些熟悉，走出内店，看到一个外表俊郎，身材高挑的男生。

依稀间，有一些旧日熟悉的轮廓。

“早川，你几乎没变。还是一个小不点。”穿着简单白衬衫，黑色长裤，不那么规矩地打着黑色领带的男生笑着说道。

“秀、秀一君？”卫白薇不确定地说道。

南野秀一露出明显的笑容：“你还记得我。”

卫白薇也有些开心。南野秀一是早川馨的初中同学，互相间却并不是很熟悉。

南野秀一运动全能，性格爽朗，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早川馨性格安静，喜欢看书，成绩很好。除了考试的时候，几乎没有太大的存在感。

但曾经站在上帝视角看见过这个故事，便知晓了人群中焦点的南野秀一，却经常将视线投注在沉迷安静的小女孩身上。

“好久不见。”卫白薇注视着他。点点头。

南野秀一看着卫白薇后早川妈妈担心的脸。对她笑了笑：“伯母还记得我么？”

早川太太撑起笑脸回应：“是秀一君，当然记得。中学时很多到我们社区打听秀一君的女孩子。”

南野秀一脸一僵。

卫白薇觉得有些想笑，假意咳嗽一下，压下笑意。

南野秀一转过来：“我请你出去玩吧。”

卫白薇刚想拒绝，南野凑过来轻声说道：“伯母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