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在这堵我，不如去医院挂号。”

丢下这句话，苏晴空绕开拦在面前女人，走向小区门口一整面前墙快递柜。

女人不肯放弃，一路跟着，说起自己经历。

“我和我先生结婚十多年，中药西药都吃了，佛祖观音都拜了，就是怀不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就请你看在我多年来一直诚心求子份上，卖我一碗吧！”

苏晴空：“说过很多次不卖了。”

“我求求你了！”女人双手合十，拜佛一样地拜着苏晴空，眼看苏晴空依然不为所动，双腿一软就要下跪，“我求求你了！”

苏晴空没有扶她，快速后退几步，闪了开去。

“与人为善，听说过吗？”

“我知道我这么过来求你，会让你很为难，但是我实在没办法了。”女人膝盖弯了一半，又站了起来，哭着说道，“我一直怀不上，本来我们夫妻已经决定领养孩子，但是我老公突然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我问过医生了，植物人也会有生理反应。只要用点手段怀上他孩子，就算他一辈子醒不过来，我也能守着我们俩孩子过下去！”

苏晴空：“……”

这句话里透露出来意思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人擦了擦眼泪，说道：“我特地换了便宜衣服，没有首饰，没有打扮，这里没人认识我，你偷偷给我，我会帮忙保密！”

苏晴空并不想理她，一旦开了卖生子汤口，后续会有数不尽麻烦，只是这个女人情绪绷得很紧，再被她拒绝几次……估计有点危险。

“跟上，闭嘴。”

女人紧紧地抿着嘴唇，安静地跟在苏晴空身后，看着她拿了快递，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苏家。

苏晴空放好快递，“手伸出来。”

女人眼前一亮，乖乖地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

那是一双保养得很好手，一点不像四十多岁女人应该有，女人家里可能很有钱，也非常麻烦。

苏晴空暗叹一口气，继续把脉。

“身体没问题，一直怀不上，不是你先生问题，就是压力太大造成。这种情况，吃什么药都没用。”

女人眼里最后一丝亮光没了，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最后希望和活下去动力，哑着嗓音说：“我先生，没问题。”

身体健康夫妻俩十多年一直怀不上孩子，总不会是每一次都完美地避开了排卵期吧？

苏晴空难免有些好奇，“房事频率？”

女人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房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我先生在研究所工作，平常只能在他有空时候打电话和视频，两三个月能休息一次，回家看看我，有时候他太累了，我们俩说说话他就睡着了，也不是每次都做。”

苏晴空：“……”

这样频率，能怀上孩子才是真厉害吧？

“什么研究？”

“我也不是很清楚。”女人皱着脸，绞尽脑汁地想，“我不太过问他工作上事，只听他提过一次，好像是什么癌，不记得是癌症还是艾滋了。”

苏晴空：“……”让你多嘴！让你好奇！

现在知道了人家是搞真正为民服务研究，想不救都不行了。

“名字。”

“我吗？”女人摸了摸口袋，没摸到名片，“我叫白霏霏，雨非霏，不是飞翔飞。”

“你先生！”

“于浩楠，于是于，浩瀚浩，木南楠。”

苏晴空在浏览器搜索栏里打下这三个字。

结果还没跳出来，白霏霏像是知道她在做什么，挥了挥手，“搜不到，我创建词条和照片没几天就会被删，后来我先生说他工作需要保密，我就不弄那些了。”

医学研究人员会被保护到这个程度吗？

苏晴空直觉自己招来了一个很大麻烦，“留下电话，你可以走了。”

白霏霏欲言又止，又怕得罪苏晴空没了生子汤，不敢多说什么，刷刷刷写下十个号码：“一般情况下是能打通，要是碰巧打不通，你就多打几个试试看吧。”

苏晴空：“……你可以走了。”

白霏霏离开后，苏晴空打了个电话。

“收到了？”莫问装作不怎么在意样子，好似先前那个一直刷着快递动态嫌弃加急件速度太慢人不是他，“你自己就是个医生，知道该怎么吃，不用我说了吧？”

“嗯，谢谢老师。”

莫问不太自在地咳嗽一声，“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苏晴空问：“老师认识于浩楠吗？”

莫问：“你怎么会知道他？”

苏晴空把白霏霏为了生子汤，已经求到她家门口事说了。

莫问听了以后很是遗憾地叹息，“我也去看过，身体方面已经治疗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醒不过来，差不多也有一年了吧？怪不得她……害，命运有时候真不眷顾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