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55)
姬雍脑袋仿佛被炙烤一般的痛楚,他正在和病痛挣扎拉扯,就在这时,几根柔软滑腻的手指覆在他额上,动作生涩地按着他的额角,为他拂去严炙的痛楚,只余一片安心舒缓。
朦胧间,他似乎看到一道模糊的光团向自己走来,他全身沐浴在光亮里,并不刺目,反而有种暖融融的意味,他不觉伸出手,紧紧抱住了独属于他的‘光’。
随着疼痛逐渐消失,姬雍理智慢慢回笼,终于觉出自己怀里抱着个温软甜香的‘东西’,他想到方才拥着的‘光’,他慢慢睁开眼……
……就见沈鹿溪怒目圆睁,巴掌高高举起,一副被登徒子调戏准备抽他一巴掌的样子。
他刚才抱着的是沈鹿溪?
他身子不由僵了僵,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来。
两人紧紧挨着,他才终于意识到,他把沈鹿溪整个强行摁在自己怀里,一手还搭在她的后颈上,逼得她跟自己平平密密地跟自己贴着。
好像……不大对头,怀里的触感也太绵软了些,尤其是胸口,柔软的过分……
不过他既没抱过女人,也没抱过男人,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
姬雍还没回过神,倒是沈鹿溪见他睁眼吓了一跳,忙把巴掌背到身后,换上一副忠君爱国的笑脸:“殿下,您可算醒了,卑职担心死了!”
姬雍:“……”别以为嬉皮笑脸他就没看见她刚才想抽他巴掌。
沈鹿溪见他不言语,主动问道:“殿下,你好点了没?”她纠结好几天的事儿,决定现在就要开口!
他随意点了点头,一脸嫌弃地推开沈鹿溪,拨开缭乱的黑发,借由这个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徐徐开口:“方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鹿溪心里存了事,随意道:“刚才殿下发作的厉害,我帮殿下按了几下脑袋。”
姬雍手指一顿,想到意识不清时的温暖触感,脸上热度又有些上升,缓缓道:“今日多亏你了……”
他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想着沈鹿溪今日蒙受了冤屈在先,帮了自己在后,尽足了臣子的本分,自己是该好好奖赏她一番,或升职或赏赐,经此一劫,今后也可把她当成自己人来看待了。
至于道歉或者道谢这两个选项,压根没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他长这么大就没对谁低过头,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他思量片刻,缓缓道:“你……”
今天一天沈鹿溪是被折腾的够够的,忍不住截断他:“殿下稍等,卑职有话要说。”
姬雍正在思考以后该不该把沈鹿溪当成心腹看待的事儿,有些被打断的不悦,不过还是挑了挑眉:“说。”
沈鹿溪认真地说:“我要离职。”
第26章 打脸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封建社会可不比现代,尤其是在太子身边当差,没有说不干就不干的道理,甚至压根没有辞职这个说法。
不过姬雍还是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身子甚至僵了下,毫不犹豫地道:“不行!”
这可把沈鹿溪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她怔了怔:“为,为何?”
原身和张贵妃暗中勾结,姬雍看自己也不是很顺眼的样子,她以为她只要一提离职,姬雍肯定就立马同意了,没想到他居然说不行?见了鬼了哇!
不光她又气又急,姬雍亦是满腹恼火,他哪里待沈鹿溪不好了?沈鹿溪干的那些事,足够她被揍死好几回了,哪回不是他兜揽着?他长这么大,对谁这么容忍过?他不过略说她几句,她居然直接就不干了?
脾气还不小!
有她说话的份吗?!
而且,而且……沈鹿溪之前不还意淫着他吗?什么‘……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拿出来能恶心死半个长安城的人,就是这样,他都没把她怎么样,她现在怎么说走就走?难道她看上别的男狐狸精了?
姬雍给自己脑补的脸色越来越黑,甚至懒得跟她解释,硬邦邦扔下一句:“不为什么。”
沈鹿溪火气也上来了,鼓着脸道:“殿下您这可就不讲道理了,卑职想要离职全都是为了您啊!卑职如今虽说改邪归正了,但到底之前和张贵妃有过牵扯,您留我在身边,就不觉得膈应吗?再说您本来就看我不顺眼,不若早散早好,也省的我留在这儿给您堵心!”
她大概是正在气头上,有怒气buff加成,这一番侃侃而谈有理有据,姬雍一时都想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他双手环胸,冷嗤了声:“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沈鹿溪:“……”她见他油盐不进,狠狠心,用了套激将法:“殿下莫不是舍不得卑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