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灿莲花朵朵开+番外(18)
六月廿六甲子日,高祖传召秦王。
“杨文gān造反一事,你觉得要怎么办?”高祖问。
“必须全力镇压,以儆效尤。”李世民答道。
“此次叛乱事关太子,非同小可,朕希望你亲自去。”
“儿臣觉得不可。”李世民没答应。
“有何不可?”
“世人皆以儿臣和大哥有仇,甚至有人提出此事为儿臣一手策划。儿臣认为,此时儿臣应当避嫌,免得有心人妄加揣测。”
“何人敢议天家之事!”皇上震怒。
李世民只做没听见,并不回答。
两人互相心照不宣,皇上一味劝他亲自前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太子素来有仇,一定会竭尽全力对付叛党,而李世民一直坚持派遣一名将领攻击杨文gān。几个回合之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良久,皇上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目光放远,并不看李世民,轻声说:“回来以后,朕将你立为太子。”
李世民的表情终于变了,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他实在没能控制住自己。他不由自主地盯向李渊,李渊仍是不看他。
“朕不愿意效法隋文帝去诛杀自己的儿子,届时就把建成降为蜀王。蜀中兵力薄弱,如果以后他安分守己,你不用将他视为心头大患,如果他有异心,你灭他也是易如反掌。”
这个条件太过诱惑,李世民终究还是答应了。
七月初一己巳日,杨文gān攻陷宁州,,初五癸酉日,被自己的部下杀死,他的头颅被传送到京城。
宇文颖立下一功,沾沾自得,以为自己从此以后便是秦王肱骨,前程一片大好。是夜,秦王宣他觐见,他心头大喜,急忙前去。
“秦王。”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李世民又在擦剑。
“假惺惺”,看他仍拿着那把剑,宇文颖在心里说。面上却是激动地跪倒,“幸不rǔ命。”
“想要什么赏赐?”
“不敢,愿为秦王肝脑涂地。”
李世民轻哼一声,“既是如此,那便成全你吧。”
宇文颖还没理解这话的深意,秦王手中的剑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蠢货。来人,把他抬下去。”说完这句话,李世民仍又回去拭剑了,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他自言自语:“我的哥哥啊,你也敢陷害吗?用这把剑杀你,倒真是你的幸运了。”
作者有话要说:乔鼎轩:知己,嗯?
公孙白:知己就是知己!
☆、社长好可怕
杨文gān身死之后,局势更加复杂,公孙白整日忧心忡忡,却突然传来消息:太子被放回长安了,但仍为留守。
“怎么会这样?”公孙白有点看不懂。
“我说过,他是太子,他不是一个人。所以你仍要先谋人吗?”魏徵道。
“是,师父。”公孙白坚持。
“鹬蚌相争,得利的从来都是渔翁啊。”杜如晦突然冒了一句。
“不知道皇上到底许了秦王什么,才让他出兵。”魏徵感叹道。
“总不会是太子之位吧。”杜如晦捻捻胡子。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
这短短几句话,却听得公孙白内心波澜起伏,自己还是太嫩了,远没有师父和杜如晦看得清。
魏徵说的对,太子从来不是一个人。秦王出兵后,齐王李元吉与后宫嫔妃轮番为太子求情,封德彝也带领□□每天上书,指出太子本就是继承人,决没有无故谋反的道理。没有了秦王一派的掺和,皇上像突然想通了一样,觉得很有道理,只以太子李建成致使兄弟关系不和睦的过错而责备他。
实际上高祖早就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太子李建成很可能是被秦王李世民陷害的,但是他在地方培训的私人力量这次闹出了乱子,敲打一下他是必要的。李世民摆明了就是想当皇帝,而且他不经请示擅自杀掉宇文颖,这个行为本来就有诸多疑点
不过,话说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两人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为了敲打二人,李渊把责任推给了太子中允王圭、左卫率韦挺和天策上将府兵曹参军杜淹,将他们一并流放到了巂州。这些人有□□,也有秦王党,双方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没占便宜。
太子回宫那天,东宫上下一片祥和,祝贺声不绝于耳。公孙白没去凑热闹,他知道晚上该去哪儿找太子说话。
“白天倒是没见你。”太子今天没舞剑,而是带了一壶酒。
“白天人多,臣不爱凑上前。”
“这下本王是真的不能有朋友了。”
“殿下还有臣。”
“会喝酒吗?”
“不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