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不明的弟子不要乱捡(40)
所以他也不想伤了这个女人,而只是降服对方。
“收!”
陆饮溪大喝一声,之间烟尘四起,眼前的地面都凹陷下去一块。
他的双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不知道是不是这副身体的本能反应,不知是担心,还是愤恨。
总之,都不该是孩子对一个爱自己的母亲该有的反应。
“没事了吗?”
宁温纶从树丛里爬出来,刚才那一下摔得他差点只剩出的气没有回的命,现在只盼望早点逃离这里。
陆饮溪刚想点头,却见烟尘散去,女人依旧站在那里。
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而他的鹿鸣剑,被另外一把狂妄张扬的半月形砍刀拦了下来,刀的另一头,就握在霜落纤细的手里。
“宝宝忘了吗?”霜落的声音又细又缓,听得人耳根子发痒,又汗毛倒立,“宝宝的剑,和娘亲的刀,是一块灵石打出来的,不会自相残杀的。”
妈了个巴子。
陆饮溪终于在心中拿毕生所学骂出了句脏话。
他现在能选择不重生,直接去死好吗?
“你想怎样。”
打不过就靠谈判。
拖点时间,说不定他徒弟听见这么大动静会来救他呢?
天灵灵地灵灵,徒弟一定要来救他啊。
霜落却是顿了一下,抚摸着竖在他面前的鹿鸣剑:“宝宝……竟然和娘亲说话了……”
那声音里带着哭腔,如泣如诉,陆饮溪头皮发麻。
这副身体的主人以前到底是个什么角色,怎么和发小的关系也这么奇怪,和亲生母亲的关系也这么变态啊?
下一秒,霜落竟是出现在了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一年不见,宝宝长大了啊。”
随着“咔啦——”一声,衣服应声而落,露出了陆饮溪白嫩圆滑的肩头。
霜落的手就如她的名字一般冰凉,呵出的呼吸中似乎带着冰碴子,已经没半点儿人味了。
陆饮溪僵直地站在了原地,巨大的恐惧和威压感剥夺了他行动的能力。
“娘亲只是想要一点,宝宝的血。”
随即,女人咬上了他的肩膀。
那一瞬间,陆饮溪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仿佛灵魂被生生从肉体中被抽了出来,血脉全被寒冷所覆盖,明明还是微凉的秋日,他却觉得自己来到了数九寒冬,两腿战战,视线都模糊了。
他拼尽了全力,看向一旁的宁温纶。
“跑,跑,快跑……”
宁温纶不动,陆饮溪攥紧了拳头,拿最后一口气一挥衣袖,将人震出视野之外。
果然,死到临头他还是狠不下心去让别人做替死鬼。
这毛病他得改改。
晕过去的时候,陆饮溪脑子里还在想着这破事,他迷蒙的视线里,看见女人微笑着,将他如同孩子一般抱在怀里。
“宝宝,又和娘亲团聚了……”
肖默的脚步猛得一震,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
景弘深皱着眉,站在前头问他。
刚才这迎春楼后院深处传出一声巨响,他心道大事不妙,便循着声音一路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这看似普通的花街背后,竟是藏着如此之深的障眼法。
“师尊出事了。”
他绣在师尊衣服上的头发断了。
景弘深呼吸都一滞,甚至无视了肖默会知道陆饮溪状况的缘由:“你能感知到他在哪里?”
“嗯。”
肖默点头,往前冲去,“但只能知道最后的地点。”
“快带路!”
“走。”
月色下,肖默带着景弘深朝密林深处跑去。
作者有话说:
凉了啊,景弘深,你让肖默带路,他能给你带沟里去,你还不如相信自己的直觉呢。
第21章 没追求的魔物
“你他妈的确定往前走?”
景弘深看着眼前这条来时渡的河就觉得离谱,刚才还听肖默说这里拐个弯再往前走。
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了,绕来绕去早就绕出了迎春楼,甚至离开花街都有点距离了。
他手摁在剑上,气息骤变。
“肖默,你想怎样。”
肖默呆滞地看着眼前那条河。
没人告诉他,原来认不得路还会影响到隔空传感啊。
少年头一次这样慌了神,左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就连身后人的问话都一个字没听进去。
“轰——”
路人只听码头那边传来一声巨响,烟尘中有人御剑站在半空,脸黑得和夜色有的一拼。
景弘深冷漠地看着肖默:“若是你蓄意想伤他一丝一毫,我和你没完。”
刚才那下突袭,肖默全靠本能才堪堪躲开,但手臂上仍是伤了一块。
他捏着伤处,自知理亏,却还是轻声开了口:“……我绝不会伤害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