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路不明的弟子不要乱捡(134)
就是话本里不可描述的内容能少一点便更好了,回回看得他脸红心跳,修为都要碎一点掉。
不过祝钧向来向往的灵根却是一点儿没长,后来专职写作了,也更没再考虑过这些事情,最后寿终正寝,就埋在无上宗主殿后面一点的那处小土包里,算作是最后一丝念想,陆饮溪到现在还会习惯性给他上一炷香。
“仙尊,仙尊?打扰到您休息了么?”
少女款款而来,站在后方不敢靠近。
“无事,你上来便可。”
少女这才走了过来,将几封书信放在他手边的小桌上,又替他换了水。
“这花药茶,喝着可还舒服?”
“舒服,谢谢宗主,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他懒懒地侧了下身子,问道,“新月她最近如何?”
“多谢仙尊挂念,新月近来总算有了突破,已经能定下心思来继续修行了。”
景弘深留下来的无上宗依旧还在,哪怕后来祝钧无暇再做宗主了。
陆饮溪自己不是管理的那块料,修仙界大大小小的琐事他无暇亲力亲为,在摸索了十七八年以后终于忍无可忍,试图撂担子走人,好在宁温纶那个小药铺的人同他还算熟悉,领头的姐姐有些局促地来问他,能不能把药铺子和宗门合并一下,世道不太平,这样他们有人罩着,姐姐也愿意帮他处理这些遗留下来的问题。
姐姐红着脸说,当初就是宁温纶将命悬一线的她救下来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就当是还情了。
陆饮溪二话没说当天退位,正巧那边涂山涧的人也寻了过来,新月先是对他发了一大通脾气,最后又哭着,说是没事最好。
他也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两个小姑娘看对眼的,不过说来也有意思,明明是新月先在涂山涧修行的,却是眼前这姑娘先一步突破大乘境,想来该是因为新月那毛毛糙糙的性子所致。
涂山涧也不复往日光彩了,开了通往外界的门,女眷们便纷纷离去,寻找自己的路子了,唯独那片荷花塘开得繁盛,年年都能吃到新鲜的大莲蓬。
熊月升留下来的那间屋子和那片土地,在陆饮溪的肯允下成了姑娘们第一个自留地,想来他若是知道,应该会挺开心的吧。
就是他的那老母亲临终前还天天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男扮女装不要脸,最后急赤白脸地去了,有些不太厚道。
宗主姐姐站起来准备离去,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回身来:“对了,大长老又来求见了,仙尊要见吗?”
“不要不要。” 陆饮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求你了,好姐姐,再替我应付一次。”
“行啦,不用求我,我会打发他走的。”
这一百五十年里面,修仙者和魔物差不多混战了一半的时日,还不是连续着的,但多数都没什么重大伤亡,后来机缘巧合,陆饮溪和大长老对线上了,才明白,这是个身兼数职,又当男妈妈又做好基友的苦逼人物,出于同情,他们俩曾有一段喝酒度日的时光,权当是回忆一下过去,给陆饮溪一点念想。
可惜大长老实在是怨念太深了,最近虽然不挑事了,但总来烦他,撵得他成天到处躲藏,最近寻思着这日子不能这么过,他得给大长老找个伴,填补他寂寞空虚冷的内心。
找谁好呢?
道别了宗主,陆饮溪皱着眉头才开始翻看信件,第一封便是小娘子寄来的。
不对,现在要叫阮玉郎了。
一百五十年,连小娘子都不傻了,还把以前的记忆稍微拾了些回来,说到底阮玉郎本就是个清冷公子,话少得可怜,还害羞,脸都不给捏了。
真是郁闷,他的小玩具都没了。
“陆道长——”
正准备打开信封来看,身后就听见熟悉的一阵叫唤,陆饮溪被人扑了个满怀,定睛一看,正是小娘子。
他惊喜地看着怀里朝他撒娇的小娘子,又看着满头大汗的习舟,问道:“这是…… 恢复啦?”
习舟摸摸脑袋:“喝醉了。”
陆饮溪刚才还眉飞色舞的脸立马塌了下来:“哦……”
真可惜。
小娘子从他怀里扬起小脸蛋来,粉扑扑的:“陆道长,我好想你,在寒山寺快要憋死我啦。”
陆饮溪捏着他的脸蛋儿,情深意切:“小娘子,我也好想你。”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习舟摇了摇头,将两坛桂花酿放在他脚边。
习舟接替了延明的位置,成了寒山寺的大方丈,主持着寺里的大事小事,阮玉郎刚好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
谁都不知道,寒山寺的大方丈,竟还是个酒肉和尚。
但陆饮溪不关心这些,他只知道,寒山寺的僧人虽然不沾酒,但他们做的桂花酿却是一绝,,大概是因为僧人办事认真,年年都要去顺几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