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世子又在套路我(82)
见枝枝不解地望过来,他补充道:“世子说的。”
楚云砚说的?
枝枝不知怎么的,肌肤发热,眼前浮现楚云砚说这话时的神情。他真的,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压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问他:“恩公与世子,是熟识?”
“不……”男人方要作答,察觉侍女正对他挤眉弄眼,生生将喉间的话压下。
枝枝鼓了鼓腮帮子,等着他说话。
第51章 “想知道?”男人偏过头……
“想知道?”男人偏过头,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枝枝原是猜想,他们大抵才认识几日,可侍女却又说他们是相识七八年的老友。她觉得古怪, 侍女解释说是记错了, 可短短几日光阴怎会被错记成几年?
枝枝牙尖抵着唇瓣。
男人这副模样,似乎不太想告诉她。他不愿说, 枝枝不会强人所难。
摇摇头后, 又听见他低低说:“告诉你可以。只是,我救你两回, 又将你带回别院养着。我呢, 不是善人。”
前头说得正儿八经, 后头, 连尾音都翘起来了。
枝枝觉着他话中有哪处不对, 可又琢磨不出哪处不对劲。她的心神落在他最后那句话上, 他救她的命,她定然要好好报答的。不论他提不提, 她都会记着。
可恩公什么也不缺, 枝枝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报答。
她认真想了想:“恩公想要的, 枝枝都会努力给。”
小姑娘眼神真挚,比湖水还清澈。他喉咙轻滚,他毫不怀疑,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 她都会答应。他问:“什么都可以?”
枝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想起那夜他口中的话,她又支支吾吾开口:“当压寨夫人不可以。”
男人声线略哑,染着几分笑意, “好。”
两人同坐在软塌上,相视无言,良久,天色又暗了几分,侍女将屋里的琉璃盏点亮了。暖黄火光下,更衬得男人眼眸深邃,如同见不到底的湖水般。枝枝忽然发觉,他的眼睛,竟与楚云砚像极。
似乎察觉她眼中的探究,他道:“先记着,日后,待我想好了,再向你讨回来。”
枝枝应好。
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男人也起身离开。
晚夜有些闷热。
风吹得花窗哐哐作响,侍女走过去,阖上花窗,对枝枝道:“恐怕要下暴雨了。”
枝枝挽起了袖子,露出截雪白皓剜,她站在木床上,将纱帘放下来。听了侍女的话,往窗外望了眼,“姊姊早些打水沐浴,到时下了雨,路不好走。”
枝枝没有困意,坐在木床上看书。不多时外头就下起雨来了,起先淅淅沥沥,后来慢慢成了倾盆大雨。
雨一连下了好几日。
枝枝现下除了每日担忧楚云砚外,夜里迷糊间,总觉着有人站在她床前。其实这感觉不是这几日才有的,恰巧是雨夜,她在雨夜里睡不安稳,对周围亦多出几分敏锐来。
也许是梦靥了。这处别院守卫森严,没人能擅闯。
她这样想着,阖起腿上的话本,吹熄烛火。
夜里喝了茶水,她睡不着,闭着眼,脑子里却很清醒。
“砰”——
花窗被人推开,枝枝睁开眼,指尖蜷起来拽住身下床单。
夜里,真的有人来过,而非她梦靥?
枝枝屏住呼吸。
那人跳进来后,又轻轻将花窗阖上了。他每一步都很轻,似乎怕吵醒她。
越来越近了,枝枝闭着眼装睡。来人在床前停顿了片刻,他就要掀开帘子了,枝枝也将要睁开眼了。那人却忽的后退了。
这几日总下雨,楚云砚想着,枝枝怕雷,他便过来守着。他掐准了时辰过来,一连好几夜,他来时枝枝皆已睡下。今夜,若非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他方才,怕是要被枝枝发现了。
枝枝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
大抵来人也不曾想到她会下床。也得亏这间屋子大,枝枝下床时,来人还差了好几步才能翻出窗。
他淋了满身的雨,墨发沾湿在月白色的长袍上。
枝枝望着他,声音细软:“你淋雨来的?”
来人并不停顿,径自往前走。薄唇抿起,是不是随便哪个野男人闯进她房里,她都会这样关切地问上一句?
楚云砚掐了掐手心,压下闷意,修长的双腿往前迈去。
枝枝见他还要走,急了:“楚云砚!”
男人脊背僵硬,原来,枝枝将他认出来了。一时间,他心里欢喜高兴得紧。
但也有几分古怪,若是枝枝能认出他的身影,可他戴上面具时,枝枝却不曾认出他来。
他缓缓转过身去,隔着些距离望向枝枝。
少女急着下床,细嫩的指尖扣着床幔,白嫩脚丫踩在布鞋上,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白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