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世子又在套路我(17)
楚宁琛喉咙一紧,心知这是糟了算计。
屋子里,那股幽香渐渐散却,枝枝试着寻找其它出口,可这屋子,四处都被封死了。雪上加霜的是,枝枝身上开始发软了。
“枝枝,孤被下药了。”楚宁琛闭了闭眼,听着响动声,“你信孤,孤绝不会伤害你。”
枝枝回过头看他,“殿下可还有力?砸了窗,兴许还能出去。”
楚宁琛摇头。
他身上那股火愈烧愈旺,他只怕他稍稍一动便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做出些出格之事。他咬牙道:“枝枝,你过来,打晕孤。”
枝枝听话地抱起花窗下摆放的瓷瓶,缓缓朝楚宁琛走过去。
枝枝第一回 做这事,再加上身上无力,走两步便觉腿上软得厉害,每走一步心底便愈发不安。
楚宁琛额前沁着水珠,眼睛已是猩红一片,他指尖嵌入掌心,已有几滴血顺着他的掌心滴落了。
五步、六步……
只差最后几步,枝枝就会用瓷瓶砸晕楚宁琛了。
——
楚云砚把玩着酒杯,一着蓝衣的小公公忽的走上前,俯身低语。
闻言,他眸色一变。
好,好得很。
他侧身凝向同在宴席的年九初。
“怎么了?”年九初的祖父曾是太医院院首,今日这百花宴,他自是也有赴宴之资,本是一人独饮酒,可实在忽视不了楚云砚阴恻恻的视线,偏了头乜他一眼。
都是千年的狐狸,只一眼,年九初便看穿了他心中所想。
他咳了咳,朗声道:“喝多了酒,在下出去醒醒酒,世子爷要不要一道去?”
他声音不小,这般说,便是不叫周围人对他们的离去起疑。
边说着,边叫那小公公将楚云砚推了出去。
待到了无人之地,小公公才开口道:“奴才已派人查去了,主子稍安勿躁。”
“不必再查,我心中有数。”楚云砚低声道,他朝年九初勾了勾手。年九初会意,低下头听他耳语。
——
门锁窸窣响动,有人过来了。
枝枝脚步顿住,捏着瓷瓶的手有些僵硬。
但楚宁琛的意识如今混沌至极,他的感知悉数汇聚在枝枝身上,外头的声响,他都注意不到。
他只知道,枝枝忽地停下了脚步。她是不忍对他下手么?
枝枝脑中乱糟糟。
若来人是那背后算计之人,想必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为今只有将太子打晕这条下下策。
她闭了闭眼,缓缓抬手。
“枝枝……”在她即将举起瓷瓶时,门锁落下,熟悉的声线传来。
枝枝手一软,瓷瓶打碎在地。
是楚云砚来了。
她如释重负。只见那先前引她来这厢房更衣的宫女从门外摔了进来,而后一个小公公推着楚云砚进来了,他冷白的面庞现下更是毫无血色,唯那双眸中的猩红刺目得紧,他喑哑着嗓子,“枝枝,我来迟了。”
枝枝忙跑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触到一片冰凉。她本是松了口气,这会儿胸口再次发闷,“殿下吹不得风的。”
楚云砚抿唇,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枝枝,“我只是,太担心枝枝了。”
屋子里,楚宁琛忽然低咳出声,楚云砚这才注意到他,“太子殿下可还好?”
楚宁琛断断续续道:“不、不好。”
“哦。”楚云砚应了声,不好也得受着。
枝枝见楚宁琛实在难受,又不见楚云砚叫那小公公去唤太医,扯了扯他袖子,“我去找太医来?”
楚云砚摇头,握紧枝枝的手,细长睫毛轻轻垂下,“不是时候,枝枝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主使这一切吗?”
枝枝沉默了。
枝枝看着小公公将楚云砚推往内殿,又呼哧呼哧把那个眼睛瞪圆了的宫女给拖了过去,连带还将楚宁琛扶去屏风后喂了颗小药丸。
莫名的,她安心不少。
她也搬了凳子到屏风后头坐下了。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处宫殿吵吵囔囔起来,嘈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砰”一声,雕花黑漆木门被人一脚踹开,还伴着老妇略带怒气的声音,“贵妃娘娘原还想着带诸位夫人小姐们来瞧瞧这宫里那副春山碧江图,哪曾想竟是有人在此苟且!”
“是啊,这宫中苟且,是蔑视天威啊。”
老妇人推开门,嫌恶地别开脸,“贵妃娘娘,里头狼狈得很,您且避避,莫脏了您的眼。”
说是满室狼狈,但事实上她只瞧见了那被太子打翻的茶水。
荣贵妃淡淡道:“无妨,本宫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此苟合,诸位夫人若觉着污了眼,便在院中候着。”
诸位夫人哪会回避,没谁会嫌热闹太大,他们可是眼瞧着太子与那西宸王府的世子妃一前一后离席的啊。齐齐跟着贵妃进了屋。众人见那地上打泼的茶水,又是觉着伤风败俗又是暗暗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