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王爷他总在装纯情(43)
皇帝将信将疑地瞥了他一眼,像是一时也不好决断,又或者是刚才那一脚已经解了气——毕竟他的怨气应该早就堆积了。
良久,皇帝才开口,沉声道:“你该清楚你的位置,莫学那贱人。”
宋青尘又喘了两口气,瞪着他恨恨道:“臣,臣谨遵皇命。”
宋青尘得了指令,愤愤然出了寝殿,他心中就一个念头:贺渊快点造反。
宋青尘先回了王府,春祥急忙过来,关切问道:“王爷,请府医瞧瞧?”宋青尘暗中观他神态,他显然还没看见自己那只受伤的手。看来皇帝这么对待璟王,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当哥的怎么这么畜生。不由得又一次替原主愤愤不平。
“叫府医来吧,本王左手伤了。”宋青尘眉头仍旧拧着,疼是真的疼。
春祥没有半点惊讶,匆匆去了。果然这狗皇帝,和璟王之间的纠葛十分复杂。宋青尘叫府医看了,府医只说肿胀约莫要几日才消,其他没有大碍。便涂了些镇痛生肌的药膏,并未包扎。
宋青尘也不是个娇气的。听他说没有大碍,便懒得叫他再看,起身匆匆赶去礼部衙门——老板脑子也不正常,甚至还准备分分钟砍了自己。宋青尘实在不敢旷工。
走至王府门口了,长随过来,像是准备替他做什么,约是又要帮他掸一掸靴上的尘。宋青尘心里烦躁得很,手上又疼,干脆拧着眉轻声道:“不必,退下吧。”
/
宋青尘进到衙门正堂时,贺渊在桌案边坐着,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帖子。他身边的轩窗大敞,窗外一片竹林葱郁。宋青尘拧着眉头望了几眼,不由生出些清凉意,脸上却苦笑了一下。
听见脚步声,贺渊抬了头,往堂子里看过来。只这一眼,他便也蹙起了眉头,起身揖了揖道:“王爷还好?”眼神很是关切。
宋青尘无心理他,勉强扯出个笑,“一向都好。”说罢拉开椅子坐了,将左手搁在桌下,右手随便抓了本公文来看。
帖子展开,却也看不进去,脑中不住思索,皇帝与璟王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皇帝恨意那般深切?
正费力想着,只觉右手边一阵温热。这才回了神,往手边看过去。原来是贺渊将茶盏挨在他手背上。
贺渊低声说道:“茶温刚好适口,润润嗓?”
宋青尘被他打乱思绪,一时心中烦躁,便垂了眼,冷淡道:“搁着吧。”
“你入宫面圣了?”贺渊又低下头看看,缓缓问道:“左手,怎么伤了?”
宋青尘懒得与他多说,何况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便与他敷衍道:“被门夹了。”说着又在心里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入宫?宋青尘脑中乱的很,便腕子发力,抖开那本帖子,佯装看公文。心里则继续琢磨着今天皇帝这一出。
贺渊并未离开,他站了片刻,忽俯身下来。那张脸蓦地靠近,惊的宋青尘疾疾往后避身,险些失去平衡。恼怒使他脸色即刻变了,正想斥责几句,却想起这是公衙,才生生忍住。
贺渊不出一言,只是俯下身子,拍了拍他膝上搭着的袍子,将浮尘都拍落后,方展颜笑道:“王府的长随该罚。”贺渊这才直起身站好,将远处的茶盏又端到宋青尘面前来。
宋青尘猛叹了一口粗气,蹙着眉看向他,片刻后移开了视线,望着窗外的翠竹。
半晌,宋青尘轻声道:“多谢。”
贺渊绕到他身边笑道:“王府还需要长随么?”
宋青尘心里有事压着,一时懒得与他交谈,只抬头看看他,不耐烦问道:“怎么了?”
贺渊脸上犹带笑意:“你看我如何。”接着低头,扫视着自己,又看向宋青尘,仿佛期待着对方的夸赞。
宋青尘怔了一瞬,接着不由得扑哧一下笑出来:“受之不起。”
贺渊这才正经下来,继续追问道:“左手怎么伤的?”
第28章 我被狗皇帝禁足!
宋青尘与他对视了片刻,只觉这问题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正盘算着要怎么敷衍于他,贺渊却自顾自地,将那只左手抓了出来,捋了袖子就要看。
宋青尘急忙往回缩了去,压着声音道:“你干什么。这是公衙,放规矩些。”
然而这话对贺渊并不受用。绯红袍袖甫一撩开,那紫胀肿大的小指便映入眼中,在旁边纤长又不乏力度感的白皙手指旁边,显得十分突兀扎眼。
宋青尘见他视线仍旧没从那手上离开,若有所思的在桌案旁站着,便心中疑惑,抬头打量了他几眼。只见他那只空闲的手攥紧了拳头,上面青筋可怖。再往他脸上看去,只觉他双眸中的荧光已沉了下去,眼神异常的森冷。仿佛联想到了什么极惹他恨的事情,很有怒火中烧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