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王爷他总在装纯情(120)
贺渊直逼皇城,夺这皇位,简直如同探囊取物,容易的不能更容易。
但是贺渊他,究竟想不想要这天下?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四叔宋瑜现在还在磨磨唧唧,是因为他想名正言顺,想要传国玉玺。皇帝大哥不可能把传国玉玺给他,定还藏在某个机关里……正思索着,余程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
“陛下留了一道密旨。”余程满面端肃,“陛下有旨,若他‘离奇’驾崩,我便将密旨以‘遗诏’的形式,公之于众。冀王宋瑜已是强弩之末,王爷不必担心。”
“密旨?”宋青尘将这两个字咂摸了一下。
这道密旨必定是传位遗诏。可原著里没有这个剧情啊。
皇帝大哥也害怕四叔狗急跳墙,下狠手把他变成冰凉的大行皇帝,送他躺梓棺。所以才留了最后一手?
那么,兄终弟及,所以皇帝会传位给……
宋青尘猛地一个激灵,满脸惊愕地缓缓抬头看向余程。这件事真是太过于刺激了。
“密旨在什么地方,我暂时不能告诉王爷。但我可以说,那是一个有机巧的地方。宣旨时,全京城的人们都会看见。”
余程续道:“这件事,只有我,和那名看守机关的老伯知道。冀王并不知道。他以为有了西大营、控制了锦衣卫,就万事大吉。”
宋青尘沉默片刻,哑声问道:“皇兄现在,如何了?”
“冀王想要玉玺,暂时将陛下软禁了,对外声称陛下病重。”余程倒了杯茶,递给他,“朝野大乱。”
余程到底效忠的是皇帝,不论他私情如何,大义上,一字一句都在为皇帝考虑着。
“我多日前就发觉,北镇抚的锦衣卫都不太对劲,暗中找过贺大人。贺大人坚持,如果事情有变,他就与我互换身份,留在京里。而我则以他的身份,来东大营。”
听到这里,宋青尘不由抬头,往竹榻那处看了看。
贺渊依然“睡”得安详,手臂放松的垂在榻上,手背微微拱起。
“今晚我照看他,不用差人来了。”宋青尘低声说着,“若没有他,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余程立刻焦急起来,“王爷,密旨上……”,他暗示得相当明显,但还是没有明说,“王爷万金之躯,不可过度操劳。”
宋青尘只淡淡嗯了一声。
只一两天而已,他累不死。
但以他的观念,让别人、尤其是邱大力过来,天天给“总督”喂水擦身,他实在不能接受。
谁知道邱大力那厮,会不会趁着“总督”昏迷,偷偷占点便宜?!
余程看他固执地劝不得,便也作罢。他揖了一下,默默走了。临出帐,还回过头来,视线犹在宋青尘面上流连。
宋青尘也疲累得很,丢了碗筷就想沾枕头睡。待小卒送来洗漱的清水时,他竟然已歪在小榻睡着了。
听到动响后才惊醒,叫人退下便起来擦身。
摸了摸自己,一身凉滑。约是原主体虚,加之连日劳累,身上便热不起来。
宋青尘搁下帕子,转念一想。
竹榻上那人,不是正发热么,岂不是正好。
宋青尘利落褪了衣裳,翻身上榻。他低头斜了贺渊一眼,得意道:
“便宜你了。”
他不着寸缕地躺了,没有犹豫地抱住他。方抱住了,便情不自禁朝他腹上摸了一把。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便宜谁。
这不重要。
想起时候不早了,宋青尘又喂了他半碗水,才起身去熄灯。
帐外篝火依然明亮,火苗时而窜动一下。
余程正端着补气的汤药过来,想要叫宋青尘喝了。然而他刚走近帅帐,便瞧见帅帐灯还亮着,一个薄削的剪影上了大榻。
不消多想,那必然是宋青尘。
可是他去的地方……分明是贺渊躺的那张大榻!
所以他们是抵足同眠?!
余程一时怔住,脚下再挪不动,停在帐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纠结着,惊觉那人将榻上之人扶起,剪影脖颈交错。余程明知道那是在给贺渊喂水,可正因为只有剪影,反而更引人生出些绮思遐想。
余程不自制地想起,不久前他匆匆进去,正撞上的那一双漆黑瞳眸。
而面前两人剪影仍在交叠微动,他觉得脸烫,不由挪开两步,想要远离身旁的火盆。
灯倏然灭了,截断了余程此间所有的绮想。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不由摸向kua间。旋即惊得一身冷汗,一路疾走离开了。
-
营地晨操极早。天微微亮,便听见外头有了长官的口令声。
宋青尘勉力睁开困乏的双目,眼前是贺渊的侧颜,直鼻薄唇,仍是俊逸,却全然失去了他醒时的锐气。当时护城河上,那一跃冲天的悍勇之气也全不见了。